背貼在石壁上,風岸離門口越來越近,里面剛剛安靜了一會兒,然后一個聲音又響了起來,那種奇怪的口音和讓人心里發癢的音色無疑屬于“那個人”,風岸屏住呼吸,半跪到地上,從木柵的縫隙中偷偷地看進去。
一個聲音也偷偷地響了起來,“風岸”
差點一頭撞到木柵上的風岸坐到地上,抬頭狠狠地瞪著總是壞他好事的家伙,一雁抱著一個陶罐也蹲到了他的面前,“風岸,你在偷聽”
“沒”風岸壓著嗓子恨恨地說,一雁雖然感到了伙伴的怒火,但是對此早已習慣的他還是把自己的問題問了出來,“如果是族長和長老在說事情,你不是一直可以旁聽嗎”
“知道你還問”風岸把一雁推開一些站起來,在他抱著的罐子上看了兩眼,“你拿的是什么東西”
“風岸。”族長低沉而威嚴的聲音響起來,風岸止住話頭,僵著脖子轉頭,他的父親站著打開的門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光線不太明亮的石窟內,站在那個人身邊的范天瀾也看了過來,表情冷淡,這種態度比父親的眼神還令風岸難受,他想說點什么為自己辯解,最終卻還是低下了頭。
“族長,風岸,風岸只是和我一起來”一雁從風岸身邊向前走了一步,一邊說一邊把懷里的罐子往族長面前一遞,“把這個送給客人。”
族長皺起了濃眉,“什么東西”
“我的奶奶昨晚回來了,我很感謝,呃,那位大人,”一雁說,“我什么都沒有,所以我昨晚去抓了這些好吃的東西,很香的”
風岸看向一雁手里的罐子,一股惡寒般的不妙預感從他背后升了起來,但他還來不及阻止一雁這次要命的好心,一只大手就把一雁手里的罐子接了過去,然后一股焦香慢慢彌漫到了清晨的空氣中,風岸卻感覺不到任何食欲范天瀾對著光線看了看,接著伸了兩根手指進去,夾出來一只發黑發脆的東西,雖然失去了活著的光亮感,但是那橫張的肢節和尾針還是保留得非常好,足以看出燒烤這只蝎子的人的用心再用心也沒用,風岸的臉色已經和他父親差不多一樣難看了。一雁卻還懷著期待地看著范天瀾。
側過身,范天瀾對里面那個人說道,“確實是好東西,你要不要”
那個人的本來就白的臉色好像更白了一點,“謝謝你,我還是不用了”
范天瀾把罐子放回一雁的懷里,“好了,他不喜歡。”
在為被拒絕沮喪之前,一雁這個每次都只能面對一件事情的家伙總算順著范天瀾發現了云深。他吃驚地長大嘴巴,罐子甚至因此從他懷里掉了出去,風岸眼明手快一把接住,氣悶地暗暗踩了他一腳,倒是把他踩得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