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云深幾乎整個人都撲到了范天瀾的背后,一手抱住他的肩膀,另一手居然還來得及阻止他砍瓜切菜的動作。因為過度緊張和激烈動作,云深的呼吸有些不穩,他定了定神,慢慢松開抓住范天瀾的手,然后站直了身體。范天瀾放開手里的工兵鏟,轉身扶住他。
側后的方向傳來一聲悶哼,子爵被突入的塔克拉族長用手肘頂住了脖子,狠狠推到石壁邊上。若非他的裝備齊全,在脆弱的脖子上也有防護,塔克拉那一下就足以頂碎他的喉骨。洛江將工兵鏟夾在腋下,從腰上解下一道繩索向他走過去。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法師也被一擁而上的遺族青年牢牢鎖在了地面。
被工兵鏟鋒利的邊緣擦過的傷口直到現在才滲出血跡,血線向兩邊延伸,然后漫成了一片,被染紅了衣領的法師咳嗽幾聲,在人群的縫隙中死死盯強悍的遺族青年身邊的那個人,“法眷者可恨的法眷者”
“閉嘴”用膝蓋將他的手壓在地面的一位遺族青年一拳揮在他的臉上,法師被打得側過臉去。慢慢把臉轉回來,法師目光陰狠地盯著敢對他動手的遺民,對方板著面孔,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
“你對我們的術師說什么”
“說什么”手腳動也不能動的法師低低地說,“我詛咒”
“法師”
“讓他閉嘴”洛江猛然轉頭命令負責壓制法師的同伴,一團不知道原本是什么用途的東西馬上就被塞進了法師的嘴里,他嗚嗚叫了幾聲,又被人用鏟柄敲在額角,終于昏了過去,不必再睜著眼忍受這些奇恥大辱。
子爵默默看著法師的遭遇,他剛才的大喊打斷了法師不智的發言,卻讓脖子上的受到壓力驟然增加,被迫仰起臉,皺著眉艱難地呼吸著。被方才擦過耳邊的不知名利器削掉了一點皮肉,血滴從子爵的耳朵上慢慢滑下,墜在耳垂上要掉不掉,一直把他鎖在石壁上的塔克拉湊近他,舔了下來。
“貴族的血也沒什么特別的味道。”塔克拉嘖了一聲,挑起眉毛自下而上地看著他,“那只白貂想說什么你怎么不讓他說完呢,貴族大人”低低笑了一聲,他語調簡直算得上溫柔地在這位貴族的耳邊說道,“不來命令這些賤民,反而讓自己人閉嘴,可真不像話啊。”
“”子爵閉上眼睛,不去理會他。
塔克拉沒那么容易放棄,他伸手抓住楔入石壁之中的刀柄,猛一用力,把不知何時被他從處理水虎魚的女性手中拿走的菜刀拔了下來,但還沒把這柄被稱為七大神器之一的利器好好貼上子爵英俊的面孔,就有人踢了踢他的小腿,打斷了這位族長惡劣的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