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如何珍貴強大,武器打造出來就是為了使用的。范天瀾托起云深的左手,讓他試著輕輕碰觸它,匕首沒有反應,然后才將它放到了他的手里。
“它太老了,所以有些脾氣。但是你打敗了它,它就將視你為主人。”
云深低頭看著手上的匕首。就外形來說,這把匕首相當不錯。和一般匕首不太一樣的是,它的手柄是金屬的,本體則是一種奇異的乳白材質,光潤柔滑,比起武器來更像藝術品。如果不是入手那份沉重感甚至超過了鋼鐵,這支造型頗為創意的武器看起來還真有點像某種模型,淘寶上專賣游戲周邊的賣家那兒相當多,并且絕大部分都來自義烏小商品市場。
“還需要一個過程。”范天瀾說,示意云深用它在手指上劃一道。這位青年沒對他說關于龍牙匕首的那些非凡傳說,于是云深非常老實地用它鋒利的刀刃在食指指尖拉開了一個傷口,血珠冒了出來。范天瀾握住他的手,讓他受傷的食指在匕首的匕身上緩緩劃下一道。
血痕原本浮在乳白色的匕身上,然后像水滲入沙地一樣迅速地消失了,一行淺淺的文字從底下透了出來。
“炎之盛宴。”青年說,“這是它的名字,從今天開始,它將只屬于您。”
它將只屬于他,保護他,直到這位主人死亡的那一天為止。青年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即使強大如龍這樣的生物,仍然有生命終結之刻所以才會有龍牙匕首傳世,更不必說脆弱得多的人類。
范天瀾低下頭,將他主人受傷的手指含進嘴里。在他死之前,他不會讓這件事在這個人的身上發生。
對這些人不問原主人的意見就將物品占為己有的做法,子爵仍然保持著沉默。弱肉強食,這才是法則,這不是身份或者其他交情有用的時候。
相比死硬派的法師,對那些遺民冒犯他的動作,子爵表現得服從很多,只在他們搬動地上一直昏迷不醒的奧術師時開口說道,“她只是一個受了重傷的女人,不值得你們這樣對付。”
將他押在一邊的遺民青年哼了一聲,反而是范天瀾彎下腰去檢查過后,才對站在身邊的那人說道“這是一個奧術師。現在休眠中,沒有七天以上不會醒過來。”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這個女人的雙手也被捆扎了起來,子爵一直看著這個過程,直到確認這些人只是拿走了她身上看得見的那些東西,沒有繼續搜索,才微不可聞地松了一口氣。在真正離開龍脊密道之前,沒有人能保證不會再發生其他意外,趕路才是排在第一位的事,如何處置子爵他們幾個在經過幾個族長和云深的商議之后,決定留待離開龍脊密道再說。
雖然發生了諸多意外,但從遺族過去留下的標記來看,這批人居然還能照計劃的進度前進。被范天瀾殺掉的刺盔蝠還留在水中,這頭龐然大物幾乎占滿了水道,水虎魚似乎也因此被擠到了其他地方,麻煩因此少了一個。遺族和他族的一些人從后面過來,拔掉這頭生物背上那些又長又硬的利刺,將這些有用的武器收起來。然后幾把工兵鏟伸進水里,幾人一起用力,把它掀翻了過去,露出這頭很接近巨型龜的生物灰白色的堅硬下腹。和被拔掉背刺之后凹凸不平的弧形背部比起來,這部分的軀體已經可以充當臨時的橋梁,供后面的大部隊伍使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