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們能猜到術師的想法,術師還是術師嗎”剛才出言諷笑的彩發青年哈了一聲,“不管他怎么做,最大的好處都在遺族那兒。”
塔山族長抬頭看著他,“你的哥哥不是跑到術師身邊去了,他不知道”
這句話說中了塔多的軟肋,他扭曲了一下臉,“別跟我提他。”
“有什么不能說的他貼過去不是為了給你們容克族討要更多好處”塔山族長諷刺地說。
“我可沒見過什么好處,而且術師是好接近的”代理容克一族族長事務的青年雙手環胸,撇著嘴說道,雖然處處跟自己的兄弟對著干,但塔多和塔克拉確實有著同樣的血緣,“那幫遺民把他圍得密不透風,說起來,術師可是他們的不是我們的。”
“以前還能和遺民坐到一塊,現在”臉上全是皺紋的多羅羅族長嘆氣。
“就是南山和黎洪過來,我們能跟他們說什么”光著腦袋的威拉族長開口道,“如果不是有一位術師”
周圍一時靜了下來。
明明都是同樣的處境,在得到煉金術師之后,遺族就和他們明顯地區分開來。他們擁有和術師幾乎一樣的外貌,這種曾經受盡歧視的外表居然因此變成了拿到好處的理由,遺族之外的各族既感到不滿又不能說什么。畢竟如果處境換過來,他們也是一樣的,甚至可能還不如遺族要和自己的對手分享煉金術師帶來的各種神奇產物,光是想象就難以忍受。縱使術師帶來的各種神奇產物每個部族都有份,但這些珍貴的事物最終還是要還到術師手中去,術師既然留在遺族中,和屬于他們也沒什么區別了。
現在在龍脊密道中大家還能團結一致,但離開密道之后,勢必要樹上的在樹上,地下的在地下,巖石永遠不能變成河流。
“你們慢慢想吧。”一個一直沉默的人忽然開口了,除了容克族的代理族長,在場的人當中就屬他最年輕了,名為韓德的高大族長從地上站起來,看著地上這一圈人說道,“現在還沒離開龍脊密道,到真出去了再說個夠。”
不待別人回應,這位族長轉身離開。
在隊伍的另一端,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出場的南山族長正在和黎洪首領交談,對比那頭戛然而止的話題,他們交談的內容也有一部分是是異曲同工。
“還有半天的路程。”
“基本上所有人都保全了。這是幸事,只要接下來不出更大的問題,就是最好的結果。不過”
“那個貴族該怎么辦”
“他是赫梅斯家族的次子,”南山族長說,“殺了比放了好。”
“術師不一定這么想。”黎洪首領說道。
想到那位總是表情溫和的黑發青年一直以來表現出來的心腸,兩位決定部族事務的中年男子一時也沉默起來。
“年輕人都在術師身邊,”黎洪首領說,“比起我們,他們更相信術師不過,那位白衣法師攻擊術師,讓他們感到很憤怒。如果術師就這樣放過他”
“術師不會輕易做決定的。”南山族長說道,他的態度如此自然,雖然好像他的同伴剛才還對族里的年輕人對術師的絕對信賴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