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克拉慢慢地抬起了頭,看著把口水吐到他身上的吉茨族長。這個動作的意義不只是侮辱而已那口濃稠的液體帶著灼熱的酸性,燒穿了塔克拉的外衣,在他扯下整個袖子之后,還能在他的胳膊上看見紅色的水泡。
“很痛的”塔克拉輕聲說道。
下一秒塔克拉就縱身撲倒了吉茨族長,一手將對方按倒在地,另一手握拳狠狠擊向吉茨族長驚駭的面孔;血花在火光下爆開;瓦爾納怒吼一聲朝塔克拉撲去,韓德攔住他,接著兩個高大的男人扭在了一塊;除了不能動的和女人,幾個部族的代表紛紛起身,跟著打了起來;有女人竭斯底里地哭叫,可可族長尖叫著和族人一起躲開;通山族長徒勞地喊著住手;塔山族長一手攔著背后的少年,一邊驚恐地看著神色依舊平靜的云深,這場爭斗發生得如此突然,這位在眾人眼中總是溫柔和善的術師居然毫不動容,只是一手托腮,用那雙深不可測的黑色雙眼注視著眼前的一片混亂。范天瀾剛剛從他身邊站起,幾乎是一步就躍過了火堆,大多數時候都在沉默的遺族也跳出了兩個青年跑向戰團。
掐住離他最近那人的脖子,范天瀾將其拋向一邊,下一個被他用手刀砍向頸后,直接昏了過去,已經連牙齒都用上糾纏在一塊的被他從中撕開,一個轉身向他揮拳的男子被橫肘擊中肋下,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在爭斗的最中央是韓德和瓦爾納的互毆,而塔克拉在一旁抽冷子下黑手。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不妙的東西,塔克拉忽然轉身就跑,韓德剛剛抬起頭來就被瓦爾納一個頭槌撞上下巴,毫不示弱的他抬起膝蓋,撞上了瓦爾納的肚子,兩個人再度扭打在一起,再也顧不上逃跑的塔克拉。范天瀾大步走了過去。
兩聲悶響。
韓德和瓦爾納腳步踉蹌地分開了,力量驚人的青年抓住他們的腦袋,把他們狠狠地撞在了一起,發出的可怕聲音終于讓旁觀的云微微皺了下眉。然后他從身邊拿過一樣東西,拋向了范天瀾那是一捆繩子。
洛江和白鳥也各自處理了他們的對手,接著和范天瀾一樣用尼龍繩把這些鬧事者都捆了個結結實實。有人還在不甘地叫罵,又一個袋子被扔了過來,然后一種會麻痹口腔的植物果實塞進了他們活躍的嘴巴。
于是什么都安靜了。
從口角到混戰,然后被制止的過程非常短暫,被剛才發生的事情驚到的守夜人還來不及召集同伴來圍觀,就都結束了。抱頭躲在一邊的可可族長聽到了族人的抽氣聲,偷偷地睜開了一只眼睛。吉茨族長的妻子抱著滿臉血昏過去的丈夫,極力壓低了聲音抽泣著,而剛剛還驚心動魄的戰場上,此時只剩下了一群被捆起來的狼狽男人。
啪。啪。啪。
黑發的術師擊掌的聲音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
“我很高興大家能夠如此積極地解決存在于各位之間的問題,”云深站了起來,說話的態度簡直是和氣非常,“不過方式太激烈了一點。所以為了讓會議能更好地進行下去,我不得不請人協助我維持一下秩序,各位沒意見吧”
“”
剛剛表現出可怕實力的青年回到了他的身后,云深目光掃過周圍一圈,然后說道,“閑聊時間已經結束了,現在來讓我們談談正事。”
一直沒有說話的黎洪站起來,將一樣長管狀的東西遞到云深手上,云深將它拿在手上,繼續他的話題,“簡短地說,現在我們八個部族,大約五千人具體數字到了明天我們再確認,現在面臨的具體問題大致是以下幾個,第一,是食物;第二,是安全;第三,是冬季保暖。”
“對于如何解決這些生存問題,大家之前已經提出了各自的意見,不過遺憾的是,能有效解決五千人總體困境的方法并不多。”云深平靜地說,“不過,對于如何渡過接下來的冬季,在確定具體方案之前,我還有兩件事需要大家確定。重新回到部族獨立的時候,各族自負生死,和仍然繼續目前的集體合作,分工互助,這兩種方式各位選擇哪一種”
人們面面相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