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集體宿舍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范天瀾停了下來,“抱歉,因為術師的居所并不寬敞,請需要休養的諸位跟隨我的同伴移步,前方宿舍已經為眾位準備好了休憩的場所。親王殿下和您的人請隨我來。”
被區別對待的蒂塔騎士默不作聲,只在名為遠樹的遺族青年為他們帶路的時候才露出些微訝異,就常識來說,遠東術師這種身份的人自然應當住在最好的地方,眼前所見那棟淡黃色外觀的龐大建筑要說“并不寬敞”,作為托詞也未免太過虛偽。但如今他們正是往那棟被稱為宿舍的建筑前進,而那個高大的遺族青年帶領精靈親王所去的地方,卻只有一排不起眼的平頂房屋。甚至幾位精靈也帶著至今昏迷不醒的兩位同伴留了下來,親王只令數人與之同行。
不要說與建立在古老巨木上,優雅精麗如同仙境的精靈之都相比,即使與精靈一路上經過的城市相較,這個小小的人類聚居地也是極其簡陋的,除了在不遠處顯出一角半透明建筑,大部分的房屋都建造得十分粗糙,缺乏美感。
但建筑的粗陋只能說明工作的匆忙,玻璃在中洲是一種昂貴的商品,人類的工匠能夠制作的最多只是酒具一類的器皿或者裝飾物,而在這里被隨意應用在門窗上的玻璃不僅表面光滑,面積寬大,潔凈度也高得驚人,教堂鑲嵌的圣像之窗也未必能與之媲美。跟隨親王而來的兩位精靈好奇地看著被透明的玻璃敞開在眼前的景象,直到領路的遺族青年在其中一間平房面前停下,對親王和他身后的數人做了個禮貌的邀請姿態。
沾在白色斗篷上的雪花融化成水珠,掛在水火不侵的特殊面料上,空氣的溫度令人感到舒適,卻沒有煙火和法石運轉時特有的氣味,走入門內精靈等人所見的空間確實不算寬敞,作為一個客廳,這里顯得既寒酸又豪華,所有的家具只有表面的功能,木質普通,外觀沒有經過絲毫修飾,僅僅是打磨過木刺而已,手工也算不上多好。然而排列在墻側,高度直達天花板的書架已經擠得滿滿當當,厚薄不一,顏色也各有不同,緊實排列的書脊光潔平整以私人的收藏來說,這樣的數量可以說過于龐大了。
但最令人驚訝的并不是這個。
在書架盡頭的白色墻面上,懸掛著一副黑色的巨大畫框,其中呈現的是和任何幻術都不同的奇妙景象。云海簇擁著雄偉的山體,隨著無聲畫面的移動,這條巨大而壯麗的山脈連延高聳的峰群逐一呈現,云海與遙遠的天際相接,黑黛色的山峰在白色的海洋中如同浮空之島,近在眼前的一座高峰峭拔而出,巍峨聳立,絕壁如削,卻有郁郁的樹木生長在這座險峻的山峰之上,沒有絲毫人跡,只見自然的偉力,如果不是精靈出眾至極的視力能夠在隨后辨認出畫面上不自然的細微顆粒感,這些極其接近真實的景色就像打開了連接另一個世界的窗口,將飛鳥的視野呈現人前。
“這是我的故鄉一條名為秦的山脈的記錄影像,它綿延三千多里,處處崇山峻嶺,是重要的歷史發源地,本身的景色也很美。”
站在畫框前的白袍黑發青年說,聲音溫和從容。他伸手在畫框下輕輕拂過,那些精細的畫面立刻就消失了,只剩下黑色的光面。他轉過身,神情平靜地面對這六位形貌各異的訪客,漆黑的眼睛深遠如夜。
“歡迎諸位來到我的土地上。”他說,“我來自遠東,我的名字是云深。”
作者有話要說抱頭,嘟臀任踹。
寫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突然很遺憾主角被我取了這么一個名字,這原本只是寫給自己的慶生文發展到現在,“云深”顯然過于窮搖了,遠遠不如“龍霸天”這么鏗鏘有力如雷貫耳啊。
彩電是云深家里本來就有的,他把它搬過來的主要用途,是看農業技術指導光碟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