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克拉瞇起了眼睛,云深“嗯”了一聲,眉梢微微一動。
對于親王的否定,范天瀾神色不變,只是抬手到胸前,啪一聲輕響,他扯斷皮繩,拿下了粗糙的白色吊墜。
“這曾是我進入森林禁地的信物,從我得到那一天起,就從未離身。”
親王看著那顆圣石,作為一種反應靈敏的護身符,圣石并不是少見的東西,但親王記得,是因為他曾為這樣一塊石頭加持過法術,使持有者能夠借此憑證進入森林的另一塊禁地。時隔兩年,即使力量已經彌散,他留下的印記也會留下,更重要的是,若是最初的持有者受害,這顆圣石就會變成警戒的紅色。
他接過了那顆圣石。
“兩次染血卻不變色,接連從必死之境中生存下來,”親王抬眼看著范天瀾,“這就是你的氣息與當年的信使完全不同的原因但如果你與當初的遺族青年是同一人,為何我已經感覺不到絲毫李云靈夫人的血脈”
“氣息”塔克拉開口了,“這種時候不是先看長相熟不熟么”
“我很難辨認精靈之外其他種族的面貌。”親王平靜地說。
“”在這個世界上是有所謂“臉盲”存在的。
云深思忖一下,問道“殿下,請問李云靈夫人是”
“四十年前,這位女性手執當年的盟約之物帶領遺族傭兵團造訪過森林,我曾與之同行。”
“影子傭兵團出自我庇護的遺族,如果那位李云靈是同一人,在我所知的歷史記錄中,這位傭兵團團長過世的時候仍然沒有留下后代。”云深說,“她是與家人自外遷移而來,只在族譜上留下一代的記錄就斷絕了。”
親王輕輕搖了搖頭,“我和她初次見面的時候,她已經懷孕了。”
“那個孩子并沒有生下來。”云深說。
“李云靈夫人說過她的家族只剩下她一個血脈,那位信使負傷而來,血液證明他是那位女性的至親,我雖然聽說過人類為了取得某些能力做過瘋狂的實驗,比如換血但人類終究還是人類,”親王說,“如今我卻不能肯定你身邊的這個男人是否屬于人類將阿爾瑟斯從你們的溫室帶來此地,直至回到我手上,阿爾一直在他胸前的這段時間,他的心臟只跳動了五次。”
云深沉默,這個頻率確實已經超出了常識。
塔克拉和范天瀾對視一眼,垂下視線笑了一聲,“心還在跳,至少不是死人。話說回來,小綠毛聽到的東西,你是怎么知道的”
“記憶共享。”范天瀾說。
塔克拉挑起眉毛,“我是文盲,聽不懂。”
“極少數的幾種靈魂契約才能實現的分享方式,一方向另一方完全敞開自己的精神,將記憶投影到對方的腦中。”范天瀾說。
“這真是太變態了。”塔克拉說。
親王“”
兩位精靈則是怒視著這個態度輕佻口無遮攔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