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繼續走了嗎”墨拉維亞問。
奧蘭托遲疑地點頭。
“那么走吧。”墨拉維亞高興地說。
除了跟隨,顯然他們沒有別的選擇。
奧術師一臉頹喪地跟在最后,聽到終究還是忍不住的奧蘭托向墨拉維亞提問。
“呃墨拉維亞,你的力量可真驚人,這是天生的還是修行而來的”
真是個好問題,勞伯斯想,就算是在帝都當學徒的時候,他也沒聽說過有哪種法術或者奧術流派有修習體質的分支,騎士倒是有相關的加強方式,不過如果有人類能夠“加強”到像這個存在一樣的程度,他愿意把自己的腦袋吃下去。
奧蘭托已經有了被拒絕回答的準備,墨拉維亞卻像聽到一個普通問題一樣,非常正常地回答了他,“是天生的。”
奧蘭托一臉驚訝,“天生的”
墨拉維亞點頭。
“一般人沒有這種力量,”奧蘭托看了一眼他仿佛有光停駐的銀發,這個人的色彩是如此輕靈明亮,如同那個受到詛咒的異族的另一個極端,“難道你是特殊種族”
墨拉維亞想了想,“算是吧。”
勞伯斯驚悚地看著那兩個人,接下來的發展該不會是“那你是哪個種族”然后這個不知是人還是哪種強大生物的墨拉維亞同樣地回答了,最后用那種拍殺灰袍莫利亞一樣的笑容說著“你們知道得太多了”把他們摁死在這荒山野嶺中吧
但是奧蘭托沉默了,過了一會兒,他正色道,“接下來的問題我不會再問,墨拉維亞,一個認識不夠兩天的人如果向你詢問這種問題,其實是非常不妥當的。”
墨拉維亞停下了腳步看著他,被他那雙清澈的眼睛注視著,奧蘭托咳了咳,臉上有點發紅,“你要懂得保護自己,雖然有些特殊種族的力量很強大,但那些對你們抱有不軌意圖的人也非常可怕,更重要的是,他們做這事非常熟練,比如勞伯斯所屬家族的那位母蜘蛛,她的未婚夫就是這樣一個變態,他能將熊的心臟裝到傀儡的身上讓它們動起來,能將人的眼珠互換,用包括人在內的各種生物的血液和肢體做各種實驗總之離肯塔爾博爾特這個名字越遠越好。”
墨拉維亞靜靜地看著他,接著微笑了起來,“這是第一次有人這么對我說這種話。”
奧蘭托被他的笑容閃得腦袋有點發暈,“還有雖然讓別人插手自己的決斗有點丟臉,但是非常謝謝你剛才救了我的命。”
莫墨拉維亞又笑了笑,“你們既然選擇跟從我,在適當的時候保護你們就是一個庇護者應作的事。”
“什么”奧蘭托呆了呆。
勞伯斯也覺得自己似乎聽到了什么不太妙的東西。
“跟從你庇護者”奧蘭托問。
墨拉維亞也有點奇怪地看著他們,“昨天我叫你們的名字,詢問你們是不是跟著我一起到神光森林去的時候,你們答應了啊。”
裂隙的另一端,魔族幼生體這幾百年的種族傳承中加上了這么一條當一頭龍呼喚你的名字時,必須想好了才回答,若是遇到了一頭完全沒惡意的黑龍,那么能躲多遠就躲多遠。除非高等魔族和少數特殊種族,否則在黑龍主面前使用名字,無論真假都與誓言臣服無異魔龍一族六千年來唯一的黑色成體,意味著他是天生的霸主,能夠號令世界上的大多數生物,甚至他比數千年前那頭黑龍更可怕,因為他的力量和軀體都是沒有缺陷的也許除了腦袋。
溫和的風吹過樹海,在風與樹的波濤中,一名坐在樹上的青年低著頭,他的膝蓋上橫著一把長弓,金鈴木的白色弓身弧度優雅流暢,青犀獸的背筋制成的弓弦緊繃,一壺紅羽的長箭放在他的身側。他伸手從箭壺中掂出一支長箭,站了起來。
左手持弓,右手扣弦,弓如滿月,箭在弦上,枝梢在風中搖動,連同他腳下的樹枝也在不明顯地搖擺,青年的手臂和手指卻如同靜止在時間之中,黑色的瞳孔注視著遠方的一點,籠罩在他身上的靜謐氣氛連旁觀者都不由自主地為他屏住呼吸。
一道紅色的流光脩忽破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