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局面有些復雜。”云深說。
“在此之前,格里爾已經憑借圣武士的身份獲得了礪金王國王儲的信任。”范天瀾的語氣沒有波動,“礪金,黑石,青金三國形成的三角邊界,最長的斜線邊上,樹駐扎著蒂塔騎士團的巴蘭克領。”
“那個坐著大爬蟲飛來的騎士團”塔克拉問。
“蒂塔騎士團是中央帝國三大騎士團之一,位居末尾,是因為它的規模不到另兩個騎士團的二分之一,但其擁有的龍騎兵加上法師團在閃電戰中一貫表現出色,據聞在此類戰役中從未有過敗績。團長索拉利斯是中央帝國第一劍士,背后有兩個奧術家族支持,法師團中也有兩名類似利亞德這樣身負王族血脈的貴族。”
“能制空,還有遠程,”云深扶了扶額頭,“蘭斯皇子果然是個有能力的野心家他確定已經退出帝位爭奪了”
“他是第二皇子,血統上卻是不名譽的私生子,雖然皇權繼承法認可他擁有順位繼承權,與皇太子肯特,皇弟雅拉特和第三皇子雷恩相比仍不占優勢,”范天瀾說,“由于他占據了第三順位繼承權,一直以來都因此受到攻擊。”
“如果他們成功了,我們也差不都算是被包圍了。那位皇子聽起來不是讓人想跟他交易的對象啊。”云深放下手,抬頭問道,“天瀾,他這個計劃若是不受突然因素干擾,大概需要多長的時間來實現”
范天瀾遲疑了一下,“我不能確定,不過至少不少于三年。”
“三年”云深沉吟。
在一旁旁聽的塔克拉這時候問道,“我們以后要跟那什么騎士團打”
“這個倒不一定。”云深回過神來應道,頓了頓之后,他說,“那邊的情況不能插手,只有等待蘭斯皇子和蒂塔騎士團的具體行動,至少我們現在是在獸人帝國的領土范圍內,要侵占或者控制三個國家不是簡單的事,一般情況下,他們還不至于額外招惹過來。我們還是照既定的計劃發展。”
這是對目前狀況最穩妥的應對方式,因此無人異議,不過塔克拉還是有一個問題,“那個間諜真的不用殺了他留下來就是多吃一個人的糧食哎。”
“他在這里待了將近兩個月,不該見的東西見得太多。”范天瀾也一貫地殺伐果斷。
“我知道。”云深說,“不過現在這種天氣還會維持一段時間,我們所在的地區周邊至少一天行程內是沒有人跡的,他要逃的話,更加不可能活下去。就讓他先留在這里,那位格里爾子爵是如何建立他的情報網,還有類似間諜是如何工作的,這些方面是我們需要了解的。”
寒冷寂靜的夜晚,在蘭斯皇子還在氣氛混亂的城主夜宴中風度翩翩地應對各種人物的時候,格里爾已經半路脫逃回到駐地,卸去了身上沉重的正裝正準備入睡,門口卻傳來了敲門聲。
會在這種時候來找他的人很少,叩擊在堅硬門扇上的聲音不疾不徐,也并非緊急通報,格里爾只有臨時加了一件外套,然后把門打開。
“這位美麗的女士,深夜造訪一位單身男士的房間,并不是名譽的舉動。”
“就算被人發現,人們也只會為你的勇氣非凡而驚訝。”房內的油燈燈光映在來人身上,即使在昏暗至此的光線下,容貌依舊華麗逼人的女性用手里的酒瓶頂開只打開了一隙的房門,格里爾唯有讓到一邊。
兩瓶酒放到了房間里僅有的桌面上,索拉利斯甚至連杯子也帶了過來,徑自倒滿之后,她斜倚在桌邊,伸手把格里爾招了過去。
“蘭斯預備要做的那件事,你知道多少”
滴水成冰的夜晚,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共處一個光線曖昧的房間,甚至還有酒,一開口談論的卻是毫不旖旎的話題。
“不會比您更多。”格里爾嘆了口氣,接過她遞來的酒杯,“實際上,我覺得殿下的想法非常出人意料,他要求我為他尋找那些物品的時候,我以為他只是想打開一個被封印的古戰場什么的,結果證明殿下不愧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