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比“想象中”那種末日極寒要好過,不表示有誰能在這幾個月當中過得輕松。在整整三個月的降雪期中,無雪或者小雪的日子只有38天,如果不是此地奇異的氣旋系統將浮雪都向著深青森林的方向推去,在這塊土地上,最嚴重時候的積雪厚度很可能就不止6米了。為了不讓這片聚居地被大雪埋沒,每天都需要數量不少的青壯勞力清理從宿舍到原料堆放處等地的積雪,被清除的雪堆起了高高的山垛,隨著不斷堆積和壓實的動作,這座雪山已經變成了一座結實光溜的小山。云深和身邊的人繞過它,繼續向前走去。
“最多再過10天,這些雪就該化得差不多了。”南山族長說。
云深看著去年才開出來的小路兩邊的景象,這些都是在計劃中今年要開墾的土地,喬木和大株的灌木去年已經砍伐清理得差不多了,接下來需要做的是劃分田塊,興修基礎水利,對土地進行翻耕和做一些基本的除草除蟲消毒工作,同時將溫室中培育的各類秧苗逐步移出室外適應露天環境但在此之前,他們必須面對這第一次的春汛。
體積龐大的積雪將在迅速升高的氣溫中飛快融化,當初云深在測量湖泊數據時注意過湖面水位線的異樣,以這塊小盆地東高西低的地形,沼澤中已有的幾條疏浚水道能發揮的作用恐怕比想象的還要小。而除了土地,云深還需要考慮另一個計劃的問題。
“我們到八號地去看看。”云深說。
走在雪野上,用隨身攜帶的鐵锨挖開積雪,可以底下的泥土已經變成了濕潤的顏色,甚至還能看到細細的流水在底下脈脈流動,雖然每個人的腳上都用黑色的快遞專用袋套緊了腳踝,雪水還是很快滲透了人的褲腿和靴子。云深把腿從沒到小腿的雪中,再向前踏出一步時忽然趔趄了一下,雪掩住了地下的土坑,這些土坑在附近并不少見,所以幾乎每個人手上都有一根樹枝做的拐杖,不過意外總會發生,云深還來不及出聲,整個人就已經連腰都陷入了雪坑里。
走在他身后的范天瀾大步踏了過來長腿就是不一樣,不待云深說話,他就彎下了腰,云深剛把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這名力氣大得超出常理的青年就伸手握住他的腰,簡直就像不費什么力似地把云深從雪坑里抱了上來。
“”云深有種自己成了個蘿卜的錯覺。
拍掉云深身上的雪末,隨后范天瀾就從云深的身后走到了他的身邊,同時一手松松握在他的胳膊上,預備著再有什么意外發生,就這樣深一腳淺一腳地,他們和眾人一同爬上了離聚居地有段距離的某塊小高地。
這塊小高地的面積大約在十二三畝左右,地勢起伏平緩,在降雪之前,這里是一片在碎石間長滿了野草和矮灌木的斜坡,坡底下有一條從湖邊溜過來的小溪,和聚居地相比,這里離他們所有的鐵礦和煤礦距離都更近。
作為向陽的坡地,這里的雪面已經有了融化的跡象,一路跋涉過來讓云深的額上也微微見了汗,喘了兩口氣,他側過身,對跟在身后的眾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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