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斯卡仍舊充耳不聞地揮拳毆打身下那具已經不再動彈的身體。
追隨在藥師后面的高大狼人同樣看見了伯斯被毫不留情擊倒的場面,發現藥師也是徑直奔向斯卡身后,“藥師你小心”
身形比黑色狼人足足小了兩圈的白發男子從背后伸手包住了對方正在施暴的拳頭,緊接著沾上鮮血而滑溜的手食指與中指并起與拇指分曲,刮著那只強壯的手臂向下滑去,落至手肘時大拇指在對方骨節內側一扣,斯卡的胳膊一顫,拳頭就軟了下去,憤怒的狼人猛然回頭,已經變色的瞳孔剛觸及背后的白色身影,一塊布巾就從他背后繞到前方貼上了他的口鼻,一股有些熟悉的味道沖擊著他的嗅覺,幾乎變成金褐色的銳利雙眸死死瞪著藥師的紅色雙瞳,只維持了片刻,斯卡就極不情愿地閉上了眼睛。
“咳”還捂著肚子的伯斯從地上緩緩坐了起來,看著終于從狂暴狀態進入沉眠的族長,他緩緩呼出了一口長氣。
“果然還是藥師來了才有用。”他身邊的灰色狼人也松了口氣。其實這早就是部落里的共識,完全不用他再來總結。
失去意識的斯卡向后倒了下去,藥師被他沉重的身體壓得一個踉蹌,他看了周邊一眼,叫了兩個狼人的名字,被點名的狼人急忙跑出來把他們的族長接了過去。
“把他帶回去,看著他”
兩個狼人不敢說什么,一個把斯卡背到背上,另一人跟在旁邊,兩人離開了這里。藥師回過頭,走到地上那副觸目驚心的軀體邊,伸手探上那一片血肉滑膩的脖頸,停頓了一會,他又伏身下去,側耳貼上曾經被成為巴爾克的狼人的前胸。
片刻之后藥師沉默不語地直起身,白色的發梢上沾了血跡,他站起來走過神色各異的狼人,來到了包圍在一群家眷中的達比長老面前。達比長老應該也是剛才被斯卡甩出去的人之一,伯斯已經自己站了起來,這名外表年齡將近四十歲的狼人長老還坐在地上,藥師在他面前半蹲下來,開口道“達比長老,你剛才摔到了哪兒”
達比長老一把抓住他,“我的兒子他怎么樣”
“他死了。”
達比長老瞪大了眼睛,然后慢慢地將視線轉到了不遠處那具已經面目全非的尸體上,“巴爾克我的兒子,他死了”這個問題不需要言語的回答,躺在那里的狼人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生命的氣息,方才藥師的舉動也已經說明了結局,達比長老的嘴唇顫抖了起來,呼吸漸漸變得急促,手上的力道隨之增大,“巴爾克他死了我最寵愛的小兒子,他真的死了他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慘呼聲讓附近許多狼人動容,藥師伸指在達比長老手腕上一彈,抽出自己的胳膊站了起來,達比長老伏到地上大聲哀泣,轉過身去的藥師面沉如水。走到另一個昏迷的女人身邊檢查了她的骨骼,確認她只是輕傷之后,藥師命令旁邊一個狼人女性把她送回她的帳篷里,最后才去查探伯斯的狀況。
白發狼人青年緊實的腹肌上已經出現了大塊的淤血,和藥師天生的白化一樣,伯斯受傷的模樣也顯得比實際還要嚴重。
“我沒有關系,藥師嘶,”一塊散發著濃烈到快接近狼人鼻子忍耐界限的味道的圓形藥膏啪一聲貼到了伯斯的腹部,雖然藥師明顯臉色不愉,伯斯還是勇敢地堅持說了下去,“關于這件事,其實族長他一開始完全沒打算真的殺了巴爾克,但是巴爾克卻對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