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溫和的術師對他點點頭,“大家的傷勢如何”
“除了斷肢難以再續,其余都無大礙。”
“如此狼狽,真是讓您見笑了。”藥師難掩疲憊地說,他用的是通用語。
“主要你們沒事就好。”云深說,“我已經把這件事通知了斯卡族長,他說他會處理這件事。追兵我也已經讓人去應付了,現在不會有其他危險,你先安心休息吧。”
無線電臺在狼人部落落戶之后,憑借帶過去的發電組,基本上能和聚居地之間就保持著隔日通聯的頻率,藥師此次出行已經提前通知過了,斯卡肯定能在第一時間收到消息,至于他會有什么反應,藥師也想象得出來全文。“非常感謝您這次的幫助,撒謝爾會記得這份恩情。”
“作為契約同盟,這是我應該做的。”
離開診療室,云深去了另一個地方。將藥師他們護送回到聚居地的同時,塔克拉也帶了一隊人去應對追兵,完成狙擊的任務之后,他們帶回來一個俘虜,這是唯一剩下的活口。倒不是這些人拼得有多壯烈,而是塔克拉認為只要一個人就足夠說明問題,剩下的都是多余。
一盆水被潑到俘虜的身上,清水濕透了他的頭發,黑色染料從他的發間流下,枯草般的底色顯露了出來。被黑色顏料污染得看不清長相的面孔上,眼珠的顏色也是藍色。
“這明顯是要栽到我們頭上么。”塔克拉說。
范天瀾伸腳把人踢翻過去,用刀鞘勾住俘虜的衣領一拉,他肩膀上的烙印就袒露了出來。
“奴隸。從烙印能看出來他屬于哪個部落的貴族,不過要讓狼人來辨認。”范天瀾說。
云深看了一眼從開始到現在都一聲不吭的俘虜,他的傷口擦在滿是砂和土的地面,卻沒有吭過一聲,“暫時不用打擾他們。斯卡族長既然說他知道該怎么對付,就說明他心里有數。”
“那這家伙也沒什么用了。”塔克拉說,彎腰下去就要把人拖走。
“等等。”云深說,他走到俘虜的面前,對方雖然不太清楚他的身份,面對他的視線時卻沒有退縮,“我聽我的副隊長說,他帶隊前往追擊你們時,戰斗中只有你不抵抗,為什么”
俘虜沉默了一會,在塔克拉感到不耐煩之前,他終于開口了,聲音聽起來出乎意料地年輕,而且語言流利。
“藥師曾經給過我幫助,作為背叛他的罪人,這是我應得的下場。”
“每個人做事都有他的理由。”云深說,“你傷害他的理由是什么”
“為了我的妹妹。”俘虜回答。
“她也和你一樣是奴隸”
“是。”
云深直起身,“我明白了。你會受到你應得的懲罰,不過有這個權力的人不是我,我會交給藥師來決定。塔塔,把他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