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件事的影響仍然看得出來,這本該是各個家族陸續帶著他們的奴隸,驅趕著他們的牲畜到周邊領地去放牧的時候,部落內的帳篷數目卻看不出太大的變化。
“你確定把達比家族的人都殺了”藥師問。
斯卡把手舉到頭頂舒展了一體,聞言莫名地轉頭看了藥師一眼,“不然留著他們干嘛”
接到移民聚居地的消息之后伯斯就估算到了他們回來的時間,看到將他迎接到這個世界的藥師平安歸來,這名平素穩重的狼人青年臉上也出現了明朗的笑容,“看到您安然無事真是太好了,您的傷現在怎么樣了”
“已經沒有什么大礙了。”藥師對他回以微笑,然后換了個語氣,“你們這次的受傷情況如何”
“有三十多個兄弟多少受了點傷,不過他們都能挺得過去。”伯斯說。
這個回答真是狼人的一貫風格。所以藥師說“我還是去看看吧。”說完他翻身下馬,拿起掛在馬身一側的木箱,跟斯卡打了一聲招呼之后在兩名狼人騎士的陪伴下向部落里走去了。
斯卡也下了馬,伯斯走到他的身邊,微微低下頭,語氣慚愧地對他說道“是我無能,族長。翻遍了整個部落,我們還是沒有找到那個家伙。”
“做賊的總是比抓賊的跑得快。”斯卡說,“有誰知道那家伙是什么來路”
“那人把自己隱藏得不錯,不過我訊問了侍奉過達比的奴隸,她們說曾經見過那人的尾巴”伯斯說,“是紅色的。”
“紅的”斯卡用馬鞭輕輕敲著手心,目光轉向視野的遠方。在連片綠色草原盡頭,幾乎與天色相接的寬闊河道的另一面,有一片同樣寬廣的土地,上面生存著一個同樣人數不少的族群,“阿圖瓦的紅狐,赫克爾部落。”
風吹動著葦草發出連綿不絕的細密聲響,兩個臉上的絨毛還沒褪盡的狐族小孩蹲在一個水坑邊,伸出尖尖的小爪子在水面上一勾一勾地,水坑中的銀色小魚被他們笨拙的動作驚動得成群散去。夠了許久都沒抓上來一條魚,狐族小孩中的一個不耐煩了,伸手就往水面上拍去。一時間水花四濺,被濺了一臉的另一個孩子也怒了,動手推了自己的兄弟一把,眼看就要打起來的時候,好大一聲“嘩啦”忽然在他們背后響起。
濕透的尖耳在頭上抖動著,水流嘩嘩地沿著眉骨向下淌,只在腰間圍了一條短裙的紅發男子從水中站了起來。他先是抹了一把臉,彎腰揪住一條咬在小腿肚上的吸血蟲拔掉,用手指把它碾成肉漿之后才看了一眼縮在一旁瞪著他的兩個孩子。
“別在這里玩,小心有怪物從水里過來”他說,咧開嘴,對他們露出鋒利的白牙,“吃了你們哦。”
然后不管這兩個孩子的反應,這名忽然出現的狐族青年自顧自撥開葦草離開了。
“族長族長提拉他回來了”
坐在赫克爾部落最中央的族長大屋里的紅發狐族從姬妾的大腿上懶懶地抬起了頭,看向從門口走進來五官和他有八成相似的年輕人。
“這是你的第幾個女人,父親大人”已經換過衣服的紅發狐族說。
“提拉。”中年狐族慢慢坐起身來,把神情拘謹的女人揮走,“在撒謝爾玩得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