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做,”范天瀾沒什么波瀾地說,“后果由我負責。”
塔克拉噎了一下,然后哼了一聲。
塔克拉報告了一些工作進度之后就離開了,云深又整理了一下思緒,然后扶著頭看向淡定如常的范天瀾,“天瀾。”
將干衣服放到他手邊的俊美青年聞聲抬頭,在這個距離上,即使同為男性,云深也覺得這種外貌十分有殺傷力。看著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云深不由自主地放輕了聲音“你不用為我做這些。”
“我想這么做。”范天瀾說。
“但這不合適,而且你這段時間的工作也并不輕松,我更希望你好好休息。”云深說,他自然不是敏感到察覺了范天瀾對他私人生活的侵略和霸占,而是聯系到他對這位青年希冀的未來,他就覺得這種相處方式不太恰當。然后他思索著換了個話題,“你最近的工作做得相當出色,說起來,我還沒見過你有不擅長的領域,”除了人際交往,那與其說不擅長,倒不如說是不愿意,不過其他部分的優秀足以彌補這一點,“但這種兩頭相顧的模式總不能持續下去,無論精力有多少,你終究只有一個人,而就眼下來說,你更傾向那一方面的工作”
范天瀾其實對云深關憂的事沒有多少感覺,反而從中聽出了別的意味,“要在哪方面做什么改革嗎”
云深點點頭,“經過這一年的整合,原先的各部族基本上混合了,除非發生特別嚴重的事件,否則應該不會再有大的爭端。基本勞動技能大部分人已經掌握,分工也細化到了一定程度,日后我們的城鎮規模還會擴大,人口繼續增加,到時候現在這種管理模式恐怕很難持續下去。時機合適的時候,將政府和軍隊這種機構都要組織起來。”
“所以要我選一個”范天瀾若有所思地問。
“總要確定一個方向。”云深說。
“發展到那種局面需要多長時間”范天瀾問。
“沒有意外狀況的話,三到五年。”云深說。
范天瀾思考了片刻,“我會考慮。”
自記事以來,他還沒有什么要做卻做不到的事,就算是在技術領域,連云深都說過如果專注一心,假日時日他的成就也會非常可觀,但他們不需要,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追上云深過去的世界數百年積累而成的知識體系,而他本人也沒有意愿朝這個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