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手已經握上了門把,側過頭來看他,“怎么,緊張了”
看著那雙清澈的黑褐色眼睛,提拉舌頭咬斷也說不出接下來的話。
“不用擔心,”那人笑了起來,“凡事總有第一次的么,上去之后反而不會那么緊張了。”
鐘聲響到最后一下的時候,門喀地一聲被打開,這名身材嬌小的教育組副組長走了進去。
教室看起來坐得相當滿,大概是因為學員身形普遍高大安排在這間教室的基本上是十五歲以上的青少年,沒有女性,而且第一排的每個學員身邊都有一個毛發豐順的高大同伴的緣故。而在看到走進來作為講授者的人類之后,原本頗為吵鬧的教室安靜了片刻,緊接著是一陣喧然大嘩。
七十多個純雄性匯聚而來的聲浪讓隨之進入的提拉耳朵都在嗡嗡作響,那名人類卻面不改色登上了講臺。
“女人”
“她是個遺族女人”
“怎么會是女人”
“她怎么進來的誰允許她來的”
“她想來干什么”
“讓她滾出去”
“怎么能讓一個女人到這種地方”
獸人們,包括那十幾個狐族的反應都極其激烈,與其相信這個看起來完全是個少女的遺族女性就是那位術師給他們安排的傳授者,他們寧愿認為是她開門的方式不對。在這種環境下,再大的聲音也被掩埋在雜亂的吵嚷之中,提拉已經顧不上自己的緊張了,他曾經在課堂上見過這個女人,但知道她居然是術師選定的“教育”組副組長的時候也同樣驚訝,但這種情況她會怎么做
她也沒怎么做,畢竟這種時候說什么話都是沒用的。她只是抬起了白皙而纖細的右手,往面前的講桌看上去不怎么重地一拍。
然后那座全實木隼成的寬大講桌在巨響之中變成了一堆木塊。
在絕大多數聲音都被那一聲砸斷的時候,她對他們微微一笑,溫柔地說“我可以說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