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聲音都沒有,閃動著冰色光芒的長刃從半獸褶皺堆疊的頜下血洞中抽出,濃厚的鮮血沿著邊鋒飛濺,落入另一頭半獸的血盆大口,斯卡看都不看地反手一揮,左方揮舞巨斧朝他劈下的異變獸人粗大的手臂齊肩而斷,被他用膝蓋撞上腹部的獸人踉蹌后退,鮮血夾著肉塊從他大張的喉中噴涌而出,下一刻又一柄石錘從旁攔腰掃來,還未到達,劍鞘的鈍鋼圓頭已經點中那名獸人的手腕,隨即破骨穿出。
斯卡前后左右都被這些力大無窮的異變獸人包圍,其他狼人就算有心來援,也被那些肉山橫攔在前,異變之后這些獸人力大無窮,暴躁嗜血,即使帳中都是狼族精英,在如此狹窄的監牢中也難以施展,如果不是斯卡拉住了正面的大部分異變獸人,他們要自保都有些勉強,只能從叫和橫飛的血肉中確定族長仍在戰斗。
而斯卡與其說是在戰斗,不如說是在殺戮。
那些異變獸人沒有一頭是他的對手,一具又一具尸體倒在他身后,那些被扭曲的半獸不知恐懼地糾纏住他的腳步,但斯卡始終在前進,血液流水一樣從他臉上淌下,幾乎完全遮擋了他的表情,只有那雙冰冷的雙眼如燃燒的地獄,金綠色的火焰烈烈灼燒著對手的靈魂,門德斯簡直不敢對上他的眼神,他回頭去看神情凝重的戰斗薩滿們,聲音都有些嘶啞
“我不要他的靈魂了你們殺了他”
他并沒有發現,他憑依的那些人沒有完全聽從他的命令,一名戰斗薩滿看著近十步外猶如殺神的斯卡,低聲說“不愧是傳承血統的魔狼,如此難得的材料”
“如果能留下那就留下,”另一名正在準備法術的薩滿說,“如果不能,那也只有”他的話一頓,猛然轉頭看向不被注意的另一個角落。
銀灰色短發的青年正將一條淡薄得像霧氣東西從光墻上撕下來,戰斗薩滿的眼神呆滯了一下。
那是有質無形的封法牢這怎么可能
被撕下的力量出現了缺口,一把鋼刀胡亂穿刺間割裂帳篷,外面一名狼人勇士把肩膀擠了進來,戰斗薩滿手腕上的刺青光芒閃動,伸手往那個方向一指,因果鎖鏈纏上那名人類的身體,幾個戰奴轉頭朝對方撲了過去。戰斗薩滿轉過頭,打算將力量重新投入戰斗,不能再拖延下去了,無論這個詭異的人類力量天賦者哪來的,他們必須保證戰斗只發生在這個空間他的眼前花了一下,然后喉間一涼。
劍刃砍斷了他的頸椎,只剩下一層頭皮相連,鮮血從他的脖腔中高高噴出,這名戰斗薩滿的手只抬到一半就仰面倒了下去,剛剛從一頭戰奴背上翻過來的斯卡站在一片淋漓血雨之中,眼神淡淡一掃。
“這么弱”
門德斯倒抽了一口冷氣,向后一退,雙手握劍擋在身前,那道幾乎被鮮血浸透的身影烙進他的瞳孔中,讓他連背后的汗毛都針叢般樹立,“你這是什么力量”
斯卡邁步前行,每一步都是一個血印,就像踩在年輕獅族的心臟上。
“這不對這是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這么強”
“你們知不知道,”斯卡說,倒轉長劍穿過肋下,破入背后一頭戰奴的心臟,然后轉絞著抽出,“我最近很煩。”
“你們這些薩滿在做什么攔住他禁錮他用火焰,用震擊,用冰刺快快快”
斯卡又踏出一步,又一頭戰奴在他劍下喪命。
獅族貴族再退,但他們已經退到自己設立的牢籠邊上,除了正在嗡嗡念咒的薩滿,他已退無可退。
“我好好待著”斯卡面無表情地繼續前進,“你們跑來惹我”
戰斗薩滿們急促的咒聲連成了一片,黑色夯土地面上浮出黑色的紋理,血線纏繞生出,綁住了斯卡的小腿,卻被他的步伐輕易扯斷,斯卡對此恍如未覺,他看著對面面孔都扭曲起來的獸人,微微露出牙齒,“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