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一怔,沉默片刻,還是委婉地說“那個,我認為,既然對象是他們,還是有關系的。”
“就算要近身,也輪不到我們啊。”塔克拉態度非常自然地轉移了攻擊對象,“不然撒謝爾那群汪汪汪是干什么用的”
“如果戰斗在一個星期內發生,至少有五名百夫長和一名千夫長無法指揮作戰,包括從我們這邊叫回去的兩位,斯卡族長的預備方案是什么”云深問。
“他既然同意了我們的計劃,就用不上那么多人。”塔克拉說,“反正他也看他們不順眼。”
“不順眼”
塔克拉笑了一下,“不聽話的家伙留下來干什么”
斯卡是兩族盟約的重要基礎,他的權力和安全對聚居地來說也是必須保證的,斯卡并不像云深這樣有“絕對正確”的權威,他的強硬手段能夠克服不少阻力,但云深知道,反對者從未消失,就像已經旁觀過演習,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老實下去。而在最高的生存利益面前,那些人其實不會真正地違抗斯卡的意志和云深的訓練,在那位力量和魄力都無人能及的族長面前,他們甚至算得上是弱小的。
弱小又礙眼,這大概就是斯卡打發他們的理由。
不過從塔克拉對這起事件的總結中,云深感覺到斯卡的用意也許不止于此。撒謝爾據守獸人帝國東南,他們劫掠人類,震懾邊鄰,對犯者毫不手軟,無論對手是赫克爾還是奧格,但一個帝國之所以能稱為帝國,根基在于強有力的中央權力,斯卡已經挑戰了這種權威,接下來他要做的,是和人類一起,更進一步地動搖這個國家的根基。
如果連一個破壞了權力傳承的個體都無法懲罰,大軍壓境仍敗退而歸,帝都方面不僅僅是威信掃地,其他部落除了驚嘆于狼人的力量,更會懷疑獸皇是否還能代表帝國,而盤踞在拉塞爾達的力量又是否還能保護他們自己。
也許這將是動亂之始。
斯卡知道,其他人也能想象得到,雖然未必有那么長遠,所以斯卡要一個事實,讓他的族人以更堅決和冷酷的態度對待這場戰爭。就算那名獅族不主動,他自己也一定會去做點什么,所幸他們的情報足夠有效,斯卡的部屬沒有受到根本損失,而戰斗結果也證明了一句長久流傳的話最好的還是讓力量天賦者對付力量天賦者。
如果不能,那就用槍炮吧。
云深又和塔克拉談了些撒謝爾的情況,基本沒有什么超出準備方案的。從狼人部落回來之后,塔克拉徑直就來到了云深這里,他接下來要回去向軍區的其他人做一次詳細報告,以此制定應對方案。在塔克拉走之前,云深取下u盤,交給他。雖然不像范天瀾那樣對此類事物連原理都清清楚楚,但塔克拉的特長在于應用,軍區那邊的電力也足夠支持一部分設備的運作。
塔克拉接過u盤之后沒有馬上離開,他在指間翻轉著那小小的方塊,看著云深,問了一個似乎不相關的問題“一個二十五歲,受過三個月基礎格斗和槍械訓練,身體健康的遺族男性,假設他的戰斗力是一百,你是多少”
云深思忖片刻,“五吧。”
“”塔克拉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睜大了一點,他將u盤往胸前口袋一放,向前走了一步,雙手伸到云深肋下,突然就把他舉了起來。
沒錯,是舉,不是抱。云深雖然不胖,但也不能算瘦,少說也有一百三十的重量,塔克拉就這樣把他舉了起來。
云深“”
塔克拉抬頭看著他,有點驚奇地說“果然只有五啊。”
云深低頭看著他,無奈地拍拍這位青年肌肉堅實的手臂,“先放我下來。”
已經證實了心中所想,塔克拉自然將云深放了下來,在云深雙腳落地的時候,幾乎完全無聲地,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范天瀾走了進來。從云深的辦公室投入使用起,他幾乎沒有不敲門就進來的時候。
塔克拉放開云深,跟他打了一聲招呼,范天瀾很正常地回應了。他的工作內容跟塔克拉沒有多少關系,朝云深點點頭后,塔克拉推門走了出去,確定鎖舌已經完全扣好,他才邁步離開。就是覺得脖子后面的感覺有點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