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的父親。”路撒說。
“哦,抱歉,這可一點兒都看不出來。”那個男人說,“現在,我有一個建議,如果這個孩子有很大的可能直接跟隨術師學習,你是否愿意帶他前往我們的聚居地”
阿普拉輕輕地抽了一口氣,路撒說“梅爾無法說話。”
“這很遺憾。”那個男人說,“但這并不是問題。”
路撒突然問道“術師能否讓他恢復聲音”
“也許不能。”那個男人坦然地說,“你需要多長的時間考慮這件事術師現在就在這里。”
“不用了。”路撒說,“不需要考慮,我很榮幸,我們都很榮幸。”
離開的時候,阿普拉將梅爾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好像他才是那個傻父親,路撒一路一言不發,直到下去大廳的階梯旁他們才停下來,有一些狼人和人類正站在中間轉折的平臺上準備干點什么。
“你們要下去還是就待在這兒等演出開始的時候就沒辦法自由走動了嘿”一個小個子人類看到了他們,抬頭大聲說道。
“演出”阿普拉問。
“晚宴之后就開始”小個子人類說,“你們可要快點兒決定,宴會也快要開始了”
阿普拉探頭下去,和路撒一起看著下方不知何時密集起來的人類和獸人,梅爾扒著阿普拉的腦袋,用尖尖的下巴戳他腦門,路撒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然后對那個小個子人類說“那我們就留在這兒了”
那名人類揮了揮手,表示他知道了。
然后路撒他們就偷偷摸摸地留了下來,畢竟第二層的地方也足夠大了,桌椅的數量如此之多,絕對不只是為了那些部落首領而準備的。路撒帶著阿普拉找了一張他認為不起眼的桌子,梅爾被他抱了下來,塞到阿普拉懷中,他們的位置遠離那些已經入座的獸人,卻能夠清晰地看到護欄下的大廳和攢動的人頭。
嘈雜的聲浪地從下方涌上來,他們卻是這個時候才靜下來。
“別問我發生了什么事。”路撒說,“閉嘴。”
阿普拉閉上了嘴。
路撒撐著頭,臉側過去不再看他,那些混亂的熱鬧不能從他的耳朵傳進他的腦袋,晚宴這個詞也只是一閃而過,他對它毫不重視。他現在想的是大薩滿的死亡對赫克爾部落意味著什么,自己是否已經給遠東術師留下了印象,而梅爾居然被人類看中了,有可能成為術師的學徒天哪他實際上才六歲直忽然響起的一陣鐘聲打斷他所有的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