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卡臉色鐵青地看著這名狼人離去,回到那個由人類和獸人組成的群體中。
“斯卡夢魘遠東術師還有布拉蘭”他低吼,“他們可曾記得撒希爾的主人是誰”
撒希爾的其他狼人沉默地看著他。
“不是你,也不是我。”洛德慢慢地說,“是部落之心。”
這顆心的一部分在布拉蘭手中,另一部分現在仍然在他們手中,它還未動搖,卻即將面臨動搖。
洛德族長猶豫著,遲疑著。
慕撒大會已近尾聲,收獲比賽比慕撒大會更早一步。
俘虜獸人們將堆積如山的土豆裝入編筐,快要滿筐的時候鋪上一把植株莖葉,壓上蓋子,然后一層又一層地壘到大車的平板上。牛車大隊從早到晚川流不息,將這些似乎永遠都在增加的薯塊送往山丘背后的車站。聚居地的加工場早已嚴陣以待,這些難以長久保存的食物將通過機械和手工加工成各種成品。
即使早已對產量有了具體估計,以聚居地和撒謝爾目前的人力狀況,要完成超過一千五百畝的馬鈴薯采收是有些困難的,戰俘營的獸人可以說是接近完美地幫助解決了這個問題。只是得到了伙食,飲水和休息的保證,就沒有一名獸人認為這是對他們的盤剝。被選中參與慕撒大會的獸人陸陸續續地回到了俘虜營,他們的見聞和經歷成為艱苦的勞作后最大的話題,許多獸人都對他們描述的場面十分向往,甚至有人幻想如果沒有加入這場戰爭,他們是否也有資格去見證那一夜的夢幻表演
唯一能讓他們無差別共享的煙火表演照亮了許多人在撒謝爾的記憶。
有人嘲笑這種幻想“這是我們能夠選擇的嗎”
沒有人回答這個問題。獸皇征召讓許多獸人別無選擇,但早知撒謝爾富庶如此,依舊沒有任何人能預見戰爭的完全逆轉,大多數獸人都會很愿意遠來至此,屠戮一切。劫掠一切。包括這些給了他們食物,治療和關懷的人類。
又有人說道“那些人類說這一次的收獲要結束了。”他問,“他們也會對我們進行最后的處置。沒有一個人能進入慕撒大會的前五名,我們都會變成撒謝爾和人類的奴隸嗎”
所有人的人都沉默了,他們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和雙腳,作為奴隸的話,他們這段時間的活干得可真是不錯啊。
不需要再去領取鐵锨和編筐的清晨在第二天就來臨了,每日集合的鳴鐘依舊,鐘聲在營地上空回蕩時,撒謝爾的狼人一間間草屋地巡視過去,所有的俘虜都趕了出來。于是他們意識到,那個時刻終于要來了。
在俘虜營中央的寬闊空地上,俘虜獸人們從營房各處的通道走出來,在那十幾名人類的督促下,仍然照著往日的隊形站在一起。他們抬頭四望,看著來到這里的俘虜擠擠攘攘,低頭私語,猜想著人類和狼人的意圖,在他們面朝的方向,一個用桌子臨時搭成的臺子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