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輪到藥師和精靈看著他了。
“他讓我去盯著那邊的軍訓”斯卡不太確定地說,這是哪門子的聯系
“這邊眾多事務已有章程,然而那邊才正在開始,有一些人已經被調了過去,我聽說非常熱鬧。”藥師說,“那邊幾乎什么都是新的,包括人,他們來自不同的部落,有不同的外貌和風俗,還帶著不同的目的,而再現在,這些人要在同一個地方受到同樣的訓練。術師既然早就決定引入新的人口,就一定已經有所考慮。”
這個說法斯卡很難反駁,那個人類連嬰兒的腳趾都會考慮。
精靈思考了一會,問道“閣下,我想問,那位大人是否最近才開始像這樣和您交談”
斯卡回想了片刻,神色開始發生變化。
“或者給他們追求的空間,或者追求的方法”藥師試探著看他,“也包括你”
精靈選擇在這個時候告辭。那位狼人族長的反應嗯,他大概能猜到一些。那很正常,能夠理解。那位大人確實是一個非常有耐心,而且毫不藏私的教導者,同時兼具絕大多數統治者所沒有的氣魄,所以以他的身份,能夠在這塊土地上自由行動,甚至知曉一些重要事物,并對此發表看法。
這并不是對他的信任,或者說這與信任無關。
這是精靈抱著他的筆記本,思索準確的形容,無所畏懼因為力量強大,陰謀無效不都不是。那位大人不想要一座“保守的、難以改變”的孤島,也不愿意見到一個“光輝燦爛”、卻殘酷貪婪的新帝國,他選擇的是一條從未有人走過,甚至讓人想象不到的道路,更為強大,并且坦蕩,不懼為人所知,因為所知者對它除了難以置信,還會從本能感到
畏懼。
經過幾日艱難的學習,當然大部分時間都被用在不相干之事上,前來撒謝爾原住地的“水晶宮”交易的獸人們終于擺脫了人類那些簡直要命的“手續”和“說明”,欣喜萬分地帶著他們滿意的商品離開了。離開之前,他們將同情的目光投向那些還在泥土平地上接受訓練的少年獸人們。
其實在他們看來,人類的這些折騰并沒有什么用處,但人類顯然不喜歡他們的懷疑,他們在的這段時間里,曾經有孩子來找自己的族人偷偷說過想要離開,結果卻是那個孩子代表的部落差點被整個逐出撒謝爾的原住地。狼人和那些人類的態度是如此兇狠絕情,讓曾經產生過某種錯覺的獸人們都感到驚慌失措,雖然那個部落最終被留了下來,卻受到威脅再發生類似或者其他“不聽話”的事,就不會有第二次了。于是他們都閉上了嘴。畢竟除了在烈日下折騰,那些孩子過得并不算差,人類還要求每個部落都必須留一兩個成年獸人下來,直到那些學徒被允許回部落,甚至這一兩個獸人是可以在任何時候讓部落派人來替換的。
又一個下午的訓練結束,所有人都汗流塌背,訓練中途兩次短暫休息時喝下的淡鹽水在身體里根本存不住,結束的哨音響起之后,少年們連對食物的渴望都被擠到一邊,腦子里全是清涼的水的波光。但可飲用的水被鎖在宿舍的大木柜之中,只有舍長才有鑰匙,如果他們敢拿自己的骨刀或者力氣硬把它弄開,搞壞了鎖,或者弄碎了那個漂亮的水罐,或者丟失了人類發給他們,每個人只有一份的什么,那么后果可能就跟那個部落一樣,雖然他們現在沒有人類的命令,連多一步都不敢邁,但同情和理解他們的獸人并不多。
大多數的獸人少年都明白自己是為何而來,面對的人類和狼人具有十分強大的力量,不是他們能夠對抗,部落也完全不想要他們對抗的。
但在這樣共同的認識中,也有些比較不尋常的想法。
把精美的白色水罐小心放進柜子,重新上鎖之后,這間宿舍的舍長才松了口氣,不僅那些新來的獸人破壞這些用具會受懲罰,他自己也要擔責。他轉過身,一股大力向他襲來,手中的木盆同時被人奪去,后背重重撞到門上,一根粗壯的手臂頂住了他的喉嚨,他眼前一陣發黑,本能提起膝蓋,對手悶哼一聲,手臂一松,他還在眼花,低頭就向前撞去,對手沒有能過避開,他們一同摔在地上,扭打在一起,在角力中他終于想起,轉頭就要去咬斜到一邊去的哨繩,壓在他上面的獸人粗聲道“是獸人嗎求人類來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