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按在講臺上,看著下面全部精神起來,盯著她看的所有人說道“誰會是真正的戰士”
科爾森在俘虜營中百無聊賴。
雖然他有好幾種桌面游戲可以選擇,也有很多對手可以選擇,他自己更是早已做好在此地生活個好幾年或者好幾十年的準備那時候誰知道世道會變成什么樣呢,看那位術師的作為,遲早要成為名聞所有大陸的傳奇之一,而且就連科爾森也想象不到除了王見王之外還有什么能夠威脅到這位神奇的存在。全世界也就兩位力量的帝王,都不愛出遠門。但除了他自己和異瞳法師,其他一同在此地受到招待的商人們與他一般隨遇而安的卻并不多,許多人每日唉聲嘆氣,雖然吃的從來不見他們客氣,但看到他們的愁眉苦臉確實影響胃口,也讓人不好意思在他們面前找樂子。
尤其誰都不能忽略他們這樣喪氣的原因。
正常的有本事的勢力對他們這些戰爭販子的會如何對待大家都有所了解,最初的惶恐之后,商人們紛紛感嘆自己的好運。作為活命的代價,他們非常配合對方的一切安排,畢竟有科爾森這個會長作為榜樣,有幸得見那名神秘至極又強大無匹的術師,在攻擊對方之后還能活著回來,無論中間有什么骯臟交易,那都是奇跡般的幸運。所以人類開始問他們一些問題的時候,大多數人都知無不言,何況過程之中毫無暴力,前來收集消息的人也大多是一些可愛的姑娘,還成雙成對。這些每日都不固定時間的詢問連續進行了三天后,商人們在背后評價這些稚嫩的年輕人們簡直毫無技巧,他們確實知無不言,但也沒說他們的話一定全都是真的呀。十天后,一部分人承認了他們撒謊或者隱瞞了事實,相同的事連續發生一個月后,他們被掏空了。
所有的人都遭遇了可怕的耐心和恐怖的記錄。他們所有的話都被記了下來,被交叉地,反復地,沒有規律地求證,那些女孩和男孩大多帶著異族特征,卻表現得聰明懂事,又冷酷無情。涉及隱秘的時候,無論商人們想要怎樣打動他們,哀求他們,他們可能會當場流下眼淚,對他們表示同情和理解,但是第二天,他們就換兩個人,當他們再次見到被打動過的年輕人的時候,對方只會面無表情,照章行事,最后離開前小聲罵他們一句“騙子”。到了最后,這些少年男女的身影變成了噩夢。
訊問的內容一直在變化,這些不能拒絕,步步緊逼的拷問學徒們從他們身上挖掘的消息,遠不止包括這場戰爭的起因、經過和結果,還包括了他們自己的生平,他們的家庭,他們的生意,他們所有認識的人與以此延伸開來的所有關系,所有人都如同被攤開在地,揭去身上的所有裝飾,被仔仔細細,平平整整地展開成一張破破爛爛的漁網,他們現在和過去的一切都是魚線交織的節點,他們將它懸掛起來,一一數清。
雖然科爾森認為那位大人大概沒有這樣的意思,也不得不承認這真是一種別出心裁的酷刑,因為某些原因,他得以保留自己的部分,卻也在屢次詢問中感到狼狽不堪。任何一個有正常的羞恥心的人類都不能接受被陌生人如此盤剝,那確實是精神的折磨。
不過每個人一生的容量都是有限的,在反復確認了這些生平的真實性之后,他們偶爾能在虐待之中得到一兩天的休息,有時候他們只是拿著一些很古怪的問題來詢問他們的意見,眾人也已經開始變得麻木。他們不再去猜測那些人的目的,無論他們想讓他們干什么,在完全掌握了他們的弱點和他們的敵人后,就算要他們去死他們恐怕也只能照辦。
但科爾森那個混蛋和他的朋友絕對能繼續活下去。
所以,這一次還是照常由科爾森和他的法師朋友首先出面迎接來到俘虜營的工作人員,而這一次他們接到的通知讓所有人都感到震驚
他們讓他們收拾東西,提出最后的要求,能夠滿足的他們會考慮,三天之后,他們將被釋放。
前面兩句簡直像仁慈的死刑裁決,而最后一句峰回路轉,讓人如墜夢中。在科爾森收拾他那些新玩具的時候,異瞳法師在他身邊走來走去,“我不能理解,我不能明白,”他的朋友抱著腦袋,“他們什么要求都不說,就要把我們給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