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長得不夠漂亮”她問,“還是沒有足夠的嫁妝”
“你很煩。”他說。
一陣沉默籠罩了下來。
“只要你娶我,我再也不會煩你。”她說。
年輕狼人嘖了一聲,“就因為我是撒謝爾人你不是真的想要我,不管你想從撒謝爾得到什么,你可以自己去尋找,不必來糟蹋我。”
“你干嘛老這樣嫌棄我”她有點惱怒地看著他,“我喜歡你,這是糟蹋你”
“不是想嫁給一個人就可以叫喜歡,你一點都不明白。”年輕狼人說,“就像就算你長得漂亮,有很多嫁妝,也不是我就要娶你的理由。”
“你們都是這么想的嗎”她問。
“什么”
“不管你們做什么事,都是因為你們想要這么做,而不是我們能給你們什么”她問。
年輕的撒謝爾狼人看著她,先是有點困惑地眨了眨眼睛,然后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你只是想說撒謝爾跟坎拉爾兩個部落的關系,繞這么大一圈干嘛”
“不是繞圈子,我不懂你們。”她說,“父親說,你們是為了讓我們替你們對抗拉塞爾達,我不相信。只是為了這個,你們不用做到這種地步。”
他皺著眉看她,所幸的是,他沒說“你一個女人想知道這些干嘛”,他說的是“你真的想知道”
她點了點頭。
“這沒有什么不可說的,是為了我們。”年輕的狼人們說,他抬起大拇指,指向自己,“為了我們。”
另一個部落求饒的速度快得驚人,膽敢壞人大事的那個部落破滅的消息根本來不及傳到那邊,只是看到集結在一塊的勇士們,他們就喪失了所有抵抗的勇氣。實際上,納紋族長后來得到的真相,是這個部落其實不想和任何人對著干,兩個從戰爭中生還的懦夫將恐懼傳播到他們的族人心中,隨后撒謝爾和人類的種種作為更是加重了恐懼的威能,他們也許敢在坎拉爾窺視一下傳說之地的來人和他們創造的事物,但要直面,甚至和對方交易,那簡直能嚇破他們的膽子。不必坎拉爾或者其他人特意恐嚇,他們愿意在任何盟約上印模歃血,只要在這之后人們遺忘他們,天大的好處都不能動搖他們對自身弱小的自知之明。
納紋族長處置了那名懷著別樣用心扭曲了消息的信使,略略感到有些乏味。然后灰狼主動找上了他。
“部落的決心令人敬佩,我們可以開始下一步了。”灰狼說。
“好。”納紋族長說。
灰狼離開前,納紋族長問了一個問題,“伯斯寒夜現在在做什么”
代替白狼,和工匠們一齊來到坎拉爾的是這名狼人,納紋族長并不意外,但留在這里,并且主導納紋族長生命記憶中最大的,部落與部落間牽扯人力物力都難以計數的交易的的人居然是他,而不是那名斯卡夢魘的繼承人,就令人感到有些迷惑了。納紋族長不懷疑這頭灰狼的能力,甚至認為他在這里比那頭白狼對他更為有利,至少納紋族長不必為自己的部落塞著一個白色的小斯卡夢魘而日夜難安。魔狼和一頭在他處會被孤立甚至拋棄的白狼當然不同,但這兩名狼人現在和將來跟撒謝爾的關系是一樣的,何況后者如此年輕而有能力,有非常漫長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