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結束了。”年輕狐族說,“他們也想不出更有智慧的戰術來,無非是那幾樣。”
過路的奴隸紛紛走避,不過他也沒有就那幾樣是什么繼續說下去。
“對戰爭來說,力量才是真理。”戈爾茲說。
“正如那些人類。”安塞說,他看向遠處的院子,“您是去見那個女人嗎”
狐族點點頭,“如果這就是最后時刻,她應該知道更多的消息。”消息在這些時候就是性命。
“她最后的價值也在這里了。”安塞說。
“如果我們能夠成功,她會有更大的價值。”戈爾茲說,他們一起走過拐角,“她不用再待在這里,每天伸著脖子等她的好哥哥告訴她人類又犯下了什么大錯。她可以到帝都去為我們說話,告訴那些聽了太多傳聞的部落首領,人類和那些狼族叛逆是多么地兇殘狠毒,他們只會帶來噩夢所有關于他們的好話都是貪婪行商的謊言。”
安塞笑了起來,他伸手摸向腰間,那里有一把同樣來自坎拉爾城的短刀,“如果他們想知道人類是如何擁有這樣的力量和技藝,他們可以來問我們。這兩年我們已經看得足夠多了。”
“我們能看到的只有坎拉爾。”戈爾茲輕聲說,“我們的探子沒有一個能活著從那邊回來。”
“我知道他們的所謂術師能夠極快地知道發生在極遠處的事,”安塞說,“但他既不能離開他的老巢,那些遵從他命令的人類也沒有展現出力量天賦。他們可怕的地方唯獨在于他們的技藝,可他們的數量太少了,這是他們唯一的和致命的缺陷,否則的話他們就不需要從那些部落蠢貨那兒獲得力量了。正是因為數量不足,他們才會選擇與斯卡夢魘這種人物結盟,借魔狼的名義擴張領地,然而這份盟約并不堅固,他們彼此之間并不信任,雙方都在拼命往這份契約加入別的東西我簡直不能相信,那些人類居然讓撒謝爾人和他們一塊去扶植別的部落要我說他們可真是對自己的力量太有信心了。他們將技藝像拋灑種子一樣在原野傳播的時候,難道沒想過他們的敵人也有同樣的智慧嗎”
戈爾茲一邊走路一邊聽他滔滔不絕,他不贊同也不否定他,但他看著這個侄兒的眼中有強烈的欣賞。
“所以他們在賭博。”安塞說,“那些人類似乎忘記了一件事,這是獸人的土地,我們才是這里的主人,他們這些外來者不過施舍一些利益,難道就能夠讓我們的子民忘記自己的種族嗎他們用那些嚴苛的規矩奴役我們的同胞的時候,難道沒有想過,同牲畜一般被飼養的日子比起來,他們更向往自由”
“說得真好。”一個女人說,還伴隨著鼓掌聲。
他們抬起頭,一名豹貓女性倚在二層的欄桿上,笑嘻嘻地看他們。她最讓人印象深刻的不是那雙大而明亮的眼睛,而是一身白色的毛發。
她也是一個白化種。
安塞笑著走了上去,戈爾茲走在他身后,看著自己的侄子和自己的女人擁抱在一起,“可愛的莫爾”安塞笑道,“我苦命的莫爾,你高興吧你期待的日子很快就要來到了”
戈爾茲又皺起了眉,不是因為安塞用身體擋住他,偷偷摸了莫爾幾把,而是他把話說得太早。
莫爾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們,高聲問“真的難道是我一直以來期望的那件事要發生了”
“當然是的。”安塞哈哈笑著說,“可愛的姑娘,快去給我們拿一壺甜酒,還有熱一盤油餅來。我們要用腦子的時候還很多呢”
她微笑著,輕盈地扭過身進了房間,在那個同樣學自人類的飯室里丁丁當當地弄了起來,戈爾茲和安塞在長桌邊坐下,戈爾茲對安塞說“好了,拿出你的真本事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