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謝拉,厲聲道“回你們的隊伍,你們的工兵營里去去通知那里所有的部落人,有人驅逐了我們的恩人,出賣了我們的家園,而我們要把這些混蛋都干掉”
謝拉不由自主地問“你們要怎么做”
“如果你留下來,你就會見到。”拉比大娘說,“現在,馬上決定”
又一名騎手沖出城門,看方向是緊追車隊而去,這讓一直注意著這里的眼睛緊張起來。但他們等待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日頭過午,直到日光西斜,直到他們的斥候安然歸來,告訴他們白色狼人率領的車隊沒有任何回轉的跡象。
不出意料,他們帶著那么多東西,數量也算不上特別多,還跟這座城里的人鬧翻了,可是今天早上那一擊確實嚇人。他們領頭的幾個百夫長里膽子最大,仇恨最深的就屬狼人,可他在那之后也閉上了嘴,不再說跟那些法術面對面的話。融融的暮色籠罩著曠野,兩人高的城垛背后換了一批人上來,這批人顯得很焦躁。
焦躁才是對的。
哨音在四野響起,一聲接一聲,一聲急過一聲,城垛上亮起了好多燈,上面的守城人從木墻后面探出了半個身,一支羽箭破空襲來,釘在墻縫中。他們嚇得立即縮了回去。
一個又一個的暗影出現在田野中,寬大和結著厚繭的腳掌跨過水渠,踩過還未收獲的作業,沿著一道道的田壟匯聚起來,像波浪一樣朝坎拉爾城涌來,只有零零星星幾支箭亂射,城墻上已經一個人的身影都見不到了,夕陽正在沉沒,粗野狂暴的叫喊聲響徹天空,白日時這座城看起來嶄新而安穩,如今就仿佛河中孤島,被一浪浪拍擊著。
叫罵和詛咒從城門傳到城尾,一些箭支從墻外拋射到了城中,許多戶人家家里亮起了驚慌的燈火,也有許多人家家里一片漆黑,悄無聲息,部落首領和長老勉強維持了在會議室討論的習慣,他們爭吵得極其激烈,然后就打了起來,椅子被扔到墻上砸成碎塊,桌子也被掀倒在地,納紋族長情急之下從窗戶翻了出去,有人抓住他的一只腳,他一蹬留下了靴子,莉亞用極大的力氣把窗戶關上,要追上來的豹族長老鼻頭噴血地向后仰倒。
他們跑過廣場,轉了幾個彎,穿過兩間房屋間的空地,來到大街上。這里已經聚集起了一些人,拉比大娘和一名狼人在分發弩機,莉亞朝那名狼人走過去,拉比大娘給納紋指了個方向,“你老婆在那兒呢,跟她一塊裝沙子去吧。”
只有大腿粗的撞木撞了不到五下,城門就打開了一條縫隙,晃動的風燈照出向內退走的獸人背影,進攻的獸人合力推開大門,坎拉爾城的內觀展現在他們面前,就像一個甜美的果實剝去了外衣,大道筆直平坦,四通八達,建筑如同木盒,高低錯落,狂喜的侵略者喘著粗氣站在廣場般的路口,左右四望,帶著熟糧甜蜜氣味的夜風吹到他們臉上,他們的同伴不斷壓上來,忽然有人一聲叫喊,他們猛然回神,由百夫長們帶領著,向著離他們最近的建筑,向著大道兩邊,向著記憶中財富最集中的城中央撲去。在這仿佛無數的亂流中,兩名百夫長的身邊有人一邊小跑著跟隨他們,一邊急促地聲說“是的,就在那兒,他們一家都是麻煩有個撒謝爾狼人還在這兒,最好把所有的狼人都殺掉他們存放農具的地方在這兒,我們已經把門鎖上了,不然就會拿來當做武器對了,這里還存放著油和糖對的,看管鑰匙的是個臭婆娘,她最是該死哦不”
拿著皮張地圖的狼人百夫長突然停下腳步,抬起頭,他身邊的獸人驚叫出聲,“這是怎么回事”
前路一片燈火通明,原本毫無阻礙的大道被木板,沙袋和其他各種亂七八糟的玩意堵住了,一些人從木板上露出頭來,一些閃爍著金屬光芒的武器對準了他們。
一個渾厚有力的女人的聲音說“要么滾,要么死。”
“就是她”那名獸人說,伸手指向她,“這就是那個女人”
這是他留在這世上的最后一句話,一支羽箭深深扎進了他的眼窩,他仍伸著那只手,向后倒了下去。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