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斯卡顧左右而言他“伯斯呢這小子怎么還沒回來”
伯斯去拿藥了,他本來離開得也不久,不過從藥房回到病房的路上,斯卡說起他的那個時候,他遇到了一個人。或者說一個人擋在了他的路上。
那是一名衣飾華麗的狐族女子,是獸王的王后,也是他曾經的學生。她雙手抓著皮毛披肩,站在前方一言不發,只是淚光閃閃地看著這名英俊而高大的年輕狼人。醫務人員目不斜視地經過他們,走到轉角才偷偷回頭,露出“噫”的表情。
伯斯停下了腳步,看著這張輪廓有些熟悉的臉,片刻之后,他用試探的語氣問“是你嗎,萊拉”
“我是來莉”王后的眼淚收回去了,“你連我的名字都不記得了嗎”
“”伯斯明智地決定跳過這件事,“你去拉塞爾達之后,我就聽說那里起了不少大工坊”
“是啊,”王后冷冷地說,“可是那跟我有什么關系呢”
伯斯有點困惑,“你不是拿了我的筆記本嗎”
“所以有價值的是那個筆記本,不是我。”王后說,“一個只出了舌頭來說明它的女人,什么工坊,什么鐵匠大師、王庭之光,什么改變了北方的人,跟她有什么關系呢能在如此偉大之事中占一席之位,已經是莫大榮耀”她冷笑了一聲,“一個探子還能當上王后,她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伯斯感到更困惑了,但也許是同某個人接觸多了,他多少有點意識到自己對這段話的第一反應不是對面想聽到的,這個時候他應該做的是先閉上嘴。
他終于做對了一次選擇,他的沉默讓對面的女性不再那么全身帶刺,她神情低落,一時沒有說話。
“你不知道我經歷了什么。”她低聲說,“我生存得多么艱難。”
“”伯斯選擇繼續閉嘴,他不能看出來她哪兒艱難了,她變得漂亮了一些,透過彰顯身份的妝容,可以從毛發和皮膚的狀況看得出來營養和休息都充足,當獸王身處病房的時候,她還可以獨自一人在醫院里走動。
也許在過去的歲月里她確實對抗過某些東西,經歷過一些痛苦的掙扎,可是這并沒有什么特殊的。伯斯很難對她產生真誠的同情,雖然他并不是沒有這種感情,可是同他見過和聽他人幫助過的許多人相比,她能算什么呢
“獸王剩下的壽命不多,你想回來了嗎”伯斯不帶什么情緒地問。
“不。”來莉說。
伯斯看向她。
“他是我的丈夫,他生我就生,他死我便死。”她說,“他到死都會是獸王,我也仍是王后。”她抬頭對上伯斯的目光,突然笑了一聲。
“要是你們這個怪物聯盟能像他們害怕的那樣,幾年就把北方完全平定,我將是獸人帝國最后的一任王后”她笑著說,“你們不是要創造歷史,記錄歷史嗎你們怎么能不記下我的名字呢記住這個毫無用處的女人的名字,讓每一個記得獸人帝國的人也記得我還有比這更大的榮耀嗎你們最好干得快點”
她向前走了幾步,來到伯斯的面前,昂首看著他的眼睛,戳著他的胸口,“我已經快要等不及了。是男人,你們快點干”
然后她轉身離開,將伯斯留在原地。伯斯看她穿過走廊,走廊一側的病房里,一撮棕紅的毛發一閃而過,幾乎可以肯定就是那名狐族宰相,由于感到脖子后面的毛發發緊,他便回過頭去,看到兩個人站在轉角,幾名醫護人員若無其事地走開,那兩人一個臉上寫著“哦”一個臉上寫著“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