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然也是我們的榮幸。”格里爾說。
聯盟人喜歡在餐桌上談論事情,這也是他們顯著的特征之一,因為美食和美酒都能令人放松身心。同上次三者齊聚時的狀況不同,這次地面議會的議員不敢再阻攔聯盟人的酒類出現在公眾場合正是因為他們對天城貴族的公然挑釁,議長大人當日就被召喚上去,至今仍未下地,得知天上好幾位“大人物”都因這件小事被蘭德殿下發落,這些地面議員才終于意識到他們犯了多大的過錯,這就是為什么他們面對聯盟人的挑釁依舊忍氣吞聲至少他們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忍氣吞聲。
不得不說聯盟人在飲食一道上的確實頗有造詣,而他們特別供應的美酒也足夠使人迷醉,宴會的氣氛漸漸變得輕松隨意不論地面議員所在的那個愁云繚繞的角落的話賓主盡歡,酒酣耳熱之際,作為蘭德皇子代表的格里爾伯爵向安薩路舉杯笑道
“我們又何必這樣虛偽地互相試探呢”他說,“實不相瞞,此次前來,我們是為了向諸位送上一份禮物。”
“禮物”安薩路放下酒杯,抬頭看向對面的貴族,“真是令人十分惶恐,又十分期待。我能知道這是一份什么禮物嗎”
“當然能,外交官閣下。”格里爾說,“實際上,你們所有人都能看到。”
當那幾名勞工模樣的年輕人被押到面前,安薩路臉上的微笑沒有絲毫改變,其他外事工作者最差也保持了面無表情。他們不至于現在就完全暴露,就算真的暴露了,也不應當是這種場合,這種情景。
安薩路將手肘從扶手移到腿上,用這個暗示性的動作要求其余工作者保持冷靜,他側身看向主位上的格里爾伯爵,以恰到好處的不明所以開口“伯爵大人,這些奴隸犯了什么事嗎要知道他們才剛干完活從我們的商圈離開。”
“他們沒有什么問題,只是我們需要一些基材來展示這份特殊的禮物。”格里爾隨意道,“他們的身份越低微,越能證明這份禮物的珍貴,。”
“原來如此。”安薩路說。
被選中的“基材”們赤著脊背跪伏在地,沒人抬頭,幾乎每個人都在發抖,似乎在恐懼即將到來的未知命運。
格里爾向旁邊示意,那名面孔清秀如女子的尤利坦大法師慢悠悠地從座位上站起來。
“何必如此恐懼呢”他說話的語調很輕柔,與這語調相反的卻是他從袖子里掏出來的那把鋒光閃閃的長錐,“很快的,你們很快就會發現,當自己低賤的生命形態得到本質的升華,這將是何等的榮耀眷顧。”
安薩路的手指在袖子里蜷了起來,然后又慢慢強迫自己放松,他專注地盯著場中,看尤利坦走到眾人之中,所有勞工都被死死按在地上,從左側第一個開始,尤利坦將羊皮涼鞋踩在他肩膀,松手讓長錐懸浮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