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一式兩份。
楊玄和韓瑩并肩坐在案幾前,韓瑩拿起毛筆簽字。
“給。”
楊玄接過還帶著她溫度的毛筆,一揮而就。
“好啊好啊”汪順在邊上鼓掌,“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等等。”楊玄叫住了準備起身的韓瑩,在她不解的目光中把自己的契約遞過去。
“作甚”
“交換。”
搖身一變,楊玄便變成了馎饦店的合伙人。
“對了,這個叫做什么”韓瑩依舊懷念著那一碗不倫不類,卻美味無比的面食。
“蘭元州拉面。”
楊玄想縫住自己的嘴。
“好,汪順,去做個牌匾來,我要大干一場”
“郎君。”
回到家,楊玄看到曹穎扛著一個布幡準備出去。幡上寫著五個字。
望氣定兇吉。
“你這是望氣還能定人兇吉”
楊玄一把奪過布幡,揉作一團遞給怡娘,“洗干凈,回頭給我做襪子。”
怡娘捂嘴,渾身顫抖,“是,郎君。”
曹穎溫言道“郎君,老夫擅長望氣”
“你可在多年前望到了孝敬皇帝的兇吉”楊玄進了屋子。
他是在試探。
怡娘還好說,一個女子。但曹穎的底細楊玄卻摸不清,于是趁著這個機會就試探一把。
若是曹穎勃然大怒,繼而和自己爭執,甚至是更進一步那么此人不可留。
他也在等。
曹穎主動來,那么還算是恭謹。
若是他置之不理,那么此人的恭謹便是虛偽的。
身后傳來了腳步聲。
“郎君所言甚是。”曹穎的聲音依舊溫潤如玉,“只是老夫無能,不能耕種養活郎君。”
他沒看到背對自己的楊玄挑眉。
“無需你們養活我。”楊玄回身,“我能養活你們。”
曹穎低頭,“是。”
轉過頭他尋了怡娘,“郎君說能養活我們。另外,郎君不是這等暴戾的性子,他方才是在試探老夫。”
“不好嗎”怡娘翻個白眼。
曹穎嘆息,“下次郎君若是想捅老夫一刀,試試老夫的忠心”
怡娘仰頭,狐媚一笑。
“我會給郎君遞刀子。”
第二日,楊玄去國子監,臨出門前說道“那個沒事去那家馎饦店看一眼,看看她們是否偷偷把銅錢弄出來,切記。”
二人滿頭霧水。
楊玄走出家門,突然止步,“哦,對了,那邊改名了。”
二人面面相覷。
“郎君弄了什么”
二人悄然去了兩條巷子外的馎饦店。
小巷幽幽,墻上偶爾能看到爬藤縱橫。一只鳥兒站在墻頭打盹,被二人的腳步聲驚動,呆呆的看了他們一眼,旋即飛走。
還沒到地方,隔著一堵墻,就聽到了嘈雜。
“這馎饦怎地這般好吃”
“這叫做元州拉面。”
“太鮮美了。”
“連湯都這般鮮美。”
二人走出巷口,就見到馎饦店外面站滿了人,幾張案幾旁也坐滿了人,剩下的或是蹲著,或是站著,端著大碗吃的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