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鳥猛地炸毛,尖利的爪子抓住了曹穎的手臂,他不禁痛苦的慘哼一聲,“你為何不提醒老夫戴臂套”
怡娘輕輕撫摸著隼鳥的脊背,從它的腳下解下小筒子,“要想讓隼鳥熟悉你,最好的法子就是見血。”
曹穎“你當年并未侍寢,如何知曉這些”
“可我管著不少宮女,這些事貴人們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其實早就在宮中口口相傳。”
曹穎默然,試著輕撫隼鳥脊背,果然,隼鳥溫順了許多。
怡娘打開紙卷。
郎君可好
怡娘撇撇嘴,繼續往下看。
你對皇帝了解的不夠多。當年武皇垂垂老矣,是皇帝帶兵沖入宮中,發動了政變。隨即他的父親李元便被推了上去,他為太子
此人是天生的猛獸,權力欲熾熱,所以不到三年就再度發動政變,把李元趕下臺去,自己粉墨登場。
怡娘抬眸想了想,“還真是如此。”
“我本以為他會在去歲就掀起風浪,沒想到他多忍了一年。”怡娘輕聲念著,身邊的曹穎若有所思。
“由此可見,在他的眼中,一家五姓比他的父親,那位可憐的太上皇更具威脅。”
曹穎微微點頭,“此言甚是。”
怡娘低頭,“皇帝忍了三年才出手,并且拉了一家四姓為臂助,他想一舉擊潰左相與王氏,還有一個國子監。”
“可皇帝為人尖刻,冷漠恍若無情的神靈,一家四姓不是傻子,自然知曉自己在與虎謀皮。所以”
曹穎微微一笑,“同床異夢。”
怡娘抬頭,“同床異夢。”
“這便是我們能利用的機會。”曹穎說道“郎君起于微末,只需漸漸聚攏人手,到時候扯起大旗”
怡娘問道“何時告知郎君那些隱秘之事”
曹穎皺眉,“老夫擔心郎君知曉了會躲避。”
怡娘嘆息,“可造反之事漫漫,郎君知曉了才會積極進取。”
曹穎也難得的愁眉不展,“容老夫想想,要不這幾日尋機告訴郎君”
楊玄已經到了國子監。
還沒進校舍就聽有人說道“咦今日包冬竟然沒有傳謠”
“我何時傳謠”包冬的大嗓門開始廣播。
“昨日司業去尋了戶部,拍著案幾說國子監不是廢物,戶部那邊冷漠以對,司業動了手,一戒尺把戶部官員的嘴都打腫了。”
司業這般犀利嗎
楊玄進去,就見喬慧煙起身,“這是謠言。司業去戶部說理,說鐘教授協助萬年縣追捕南周密諜有功,戶部的官員卻說微末之功司業大怒,一戒尺把案幾拍斷了。”
一個學生從楊玄的身邊沖進校舍,“哎戶部的官員來國子監了,讓咱們賠昨日被司業拍斷的案幾。”
這毫無疑問就是挑釁。
楊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隨后的一堂課左耳進,右耳出。
“哎”下課了,包冬沖著楊玄挑眉,“楊玄你可選擇了系”
楊玄搖頭,“我還不知道咱們國子監分了哪些系。”
“來苦情系吧。”包冬蠱惑道“當你修煉有成時,你看這天是憂郁的,地是惆悵的連風都是如此纏綿,于是那些深情的話就會不由自主的說出來感悟越深,修為就越高,比那些苦修的強多了。”
“哎人呢”
楊玄早跑了。
今日的午飯看樣子是沒法蹭了,楊玄路過飯堂時不禁有些憂郁,隨即想到了苦情系。
安司業是走偏了,所以性子有些暴躁。包冬以后會修煉成什么樣
“楊玄。”一個小吏沖著他招手,“司業叫你。”
見到安紫雨時,楊玄收斂心神,看了一眼在她指間轉動的戒尺。
“你昨日為國子監尋到了立功的機會,這很好。”安紫雨難得和顏悅色的時候,“不過要再接再厲。”
隨后就是一番鼓勵。
在出去的路上,楊玄想到了國子監的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