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男開口,“你是何人”
安紫雨不回頭的道“國子監司業,安紫雨”
徐二男深吸一口氣,“為何不殺我”
安紫雨不耐煩的道“你若是死了,誰去給那些人傳信”
她手指一撥,戒尺在指尖轉動,呼嘯生風,“對了,記得告訴那些人,楊玄是我國子監子弟,誰若是想對他動手,就得把我國子監一并算作是對手。”
身后,徐二男搖搖晃晃的回身。
噗
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他帶著傷回到了何氏,一進門就再也堅持不住了,頹然倒下。
何歡聞訊而來。
“楊玄還沒有這等實力,誰干的”
徐二男的嘴角不斷溢出鮮血,他喘息一下,“國國子監,安紫雨。噗”
“她還說動楊玄就是動國子監”
張楚茂此刻正在楊松成的值房里。
“此次大捷將士們奮勇爭先只是其一,戶部諸位籌劃錢糧更是功不可沒。戰陣第一靠的是錢糧,其次才是三軍用命。”
楊松成緩緩道“沒有陛下的高瞻遠矚,沒有陛下的運籌帷幄,這一戰能勝”
張楚茂羞愧難當,垂首道“是啊老夫卻孟浪了。”
“行事要穩重。”楊松成平靜的道“北遼最近幾年在蠢蠢欲動,黃春輝老邁,不思進取。陛下對此早有不滿,所以此次你要穩重。記住了”
張楚茂點頭,堂堂國公,竟然對戶部尚書低頭。
楊松成滿意的道“若是陛下問及北疆局勢,要穩健。”
“是。”
楊松成起身,“朝中正好議事,此事便遞上去。”
晚些,君臣齊聚。
李泌看著面帶春色,嗓子有些沙啞,讓人不禁聯想到了他最近弄了個什么梨園,讓一幫子人在里面敲敲打打,跳跳唱唱。
左相陳慎依舊是那個老樣子,默然的像是一潭深水。
工部尚書王豆羅平靜的看著刑部尚書鄭琦,仿佛是看著一塊頑石。
而吏部尚書羅才比較霸氣,正沖著禮部尚書朱偉問話。
“朱尚書,貴妃的兄長去了你們禮部如何”
正準備掩嘴打個哈欠的皇帝楞了一下,哈欠打不下去了,難受之極。
朱偉先沖著皇帝笑了笑,才說道“很是能干,能與同僚打成一片。”
羅才笑了笑,“確實是打成一片,老夫聽聞他一去禮部就打了兩位同僚。”
皇帝干咳一聲,“議事。”
有人在外面傳話,說貴妃跋扈,想提拔誰就提拔誰,吏部的羅才成了傀儡。
羅才借著朱偉表明了自己和戶部不可欺的態度,皆大歡喜,只是皇帝看樣子心情不是很好。
議事開始。
“陛下,各州使者大多到了,禮物也到了。”
朱偉稟告道。
每逢年底,各州都要派使者來長安,并奉獻今年度的禮物。
皇帝明顯的心情好了許多,“準備一下,按照規矩來。”
規矩是各州的禮物會放在一起,請皇帝過目,就和凡人供奉神靈一般。
至于使者,也會有一次集體覲見的機會。
事情議的差不多了,皇帝揉揉眉心,這是疲憊的意思,大伙兒自覺些該滾蛋了。
楊松成看了鄭琦一眼。
鄭琦起身,“陛下,臣聽聞此次北疆大捷,不勝鼓舞。北遼想來此戰之后會暫且安生些。不過北遼畢竟勢大,就怕明年會卷土重來。從長安發兵去北疆勞師動眾,靡費錢糧無數”
陳慎微微抬了一下眼皮子,眼中竟然是難得一見的嘲諷之色。
楊松成養的好狗
皇帝神色平靜,“你可有建言”
“有。”鄭琦說道“北疆節度使黃春輝年邁,若是再苦熬下去,臣擔心有不忍言之事。陛下,臣建議讓黃春輝回長安榮養,好歹讓功臣善始善終。”
“那誰能代替黃春輝”楊松成皺眉問道。
鄭琦抬眸,“陛下,徐國公剛領軍告捷,北遼為之喪膽,臣以為,他可接替北疆節度使之職。”
皇帝目光掃過群臣,“諸卿以為如何”
楊松成微笑看著陳慎。
老狗
他心中嘲諷著。
現在他不擔心陳慎這條老狗阻攔,只擔心皇帝那邊對張楚茂的忠心有疑慮。所以他才讓張楚茂拿出最優秀的兒子來向皇帝表忠心。
宿衛,也就是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