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阿耶。”
皇帝抬眸,平靜的道“最近在忙什么”
李敬說道“我新近結識了幾位大儒,學問精妙,這陣子就顧著與他們探討學問,受益匪淺。”
皇帝點頭,隨即低頭看著奏疏,漫不經心的道“好生去學,不懂的多問。”
“是。”李敬歡喜的應了,仿佛皇帝和他說一句話就是天大的恩賜。那一臉孺慕之情連瞎子都能感受到。
韓石頭在邊上說道“陛下事務繁忙。”
李敬下跪行禮,“兒告退。”
“去吧。”
韓石頭把李敬送了出去,看不到一點輕視之意。
所有人都知曉太子不被皇帝看重,甚至有得意的內侍敢去東宮勒索錢財,可見一斑。
但韓石頭卻不敢小覷這位太子。
李敬二十七歲了,依舊整日學習儒學,看似平庸,可能雙手把自己的王妃送給父親的人,能平庸嗎
所謂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但太子依舊溫和的笑著出入宮中。
這不是省油的燈。
一個內侍急匆匆的跑來。
“何事”
內侍說道“北疆節度副使廖勁快到了。”
韓石頭看看昏暗的天空,心想在這等天氣下瘋狂趕路,堪稱是受罪,廖勁這個態度必然會得到皇帝的歡喜。
內侍隨口說道“對了,有人說什么太平縣也報捷,到時候一并來問問。”
韓石頭的眉間微微動了一下,“太平縣”
內侍笑道“韓少監不知道吧,那個縣令乃是貴妃娘娘的人,此次看護糧道擊敗了異族鐵騎。四百敗八百呢那些人好像都是什么人犯,叫做敢死營,嘖嘖那縣令果真是兇悍”
韓石頭站在那里,雙眸平靜的看著遠方。
右手緩緩握成拳,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用力揮舞。
那雙微紅的眼眸,此刻紅的嚇人。
距離長安城二十余里的驛站,今日來了數十騎。
天空下著細雨,一行人帶著斗笠,披著蓑衣。
驛丞出迎,拱手道“見過諸位。”
兩個軍士上前,“趕緊安排炭火。”
這是誰啊
驛丞笑著應了,問道“這是”
住宿是要登記的,否則那些耗費的錢糧能讓驛丞撞墻自殺。
后面上來一人,把斗笠往上掀了些,“老夫北疆節度副使,廖勁。”
驛丞行禮,“下官馬上安排。”
隨即驛站內一陣忙碌,誰都沒有注意到驛丞到了驛站的后面,尋了個男子。
“廖勁來了。”
男子微笑,“我們會記得你的好。”
驛丞回來,親自弄了炭火送過去。
“冷的骨頭縫里都冰涼了。”
廖勁搓著手,滿臉風霜。
晚飯后,他坐在火盆邊發呆。
“副使。”外面有人敲門。
“何事”廖勁揉揉眼睛。
門開,隨行的軍士說道“有人求見,說是副使的老友。”
廖勁問道“誰”
“老夫”
一個帶著斗笠,披著蓑衣,蒙著面巾的男子走了進來。他把面巾往下一拉,廖勁一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