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賀在盯著,“就算是死,也得死在那里就算是倒下,也得倒在原地不得后退分毫”
“想一人當五胡,就得比別人操練的更刻苦,此刻多流汗,戰時少流血”
楊玄站在邊上,大聲說道。
南賀退后幾步和他并肩,“郎君,士氣不錯。”
“還不夠。”楊玄說道“此次瓦謝來襲算是給我提了個醒。我們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也只能是自己。”
南賀點頭,“此刻太平四處在耕種,谷種那里也在打造兵甲,等秋收時,加上戰功,郎君今年的考評定然是上等。”
“瓦謝部的動作也讓我知曉了北遼的打算。他們想驅動三大部進攻陳州,不費一兵一卒便把陳州變成一片焦土。”
楊玄冷笑,“赫連春被金錢迷住了眼,本來是準備驅動瓦謝部進攻太平,可見到回春丹之后就變了個模樣。也好,讓我有了練兵的時間。只等時機一到,便收拾華卓。”
校場上,陣列不動如山,騎兵們在演練進攻陣型,演練在馬背上射箭。
楊玄悄然回到了縣廨。
“錢吉如何”
曹穎笑道“今日看著若無其事,其人臉皮之厚可見一斑。”
“做官的,臉皮不厚做什么官”楊玄這話把自己也卷了進去。
“見過明府。”
說錢吉,錢吉就到。
楊玄和他說了幾句話,隨即去視察冶煉作坊。
作坊如今出鐵很快,而且生鐵熟鐵都能出,就是差點鍛打的人手。
“晚些我會安排。”
城中無所事事的大有人在。
大人無所事事趕來干活,待遇也不錯,就一條,以后別想出去。
“至少在討逆成功之前,他們都不能出去。”楊玄低聲對老賊交代道。
“郎君放心。”老賊獰笑著。
縣學完工了。
幾十個工匠站在邊上,看著工頭和城中據說最有學問的人說話。
工頭是良民,但依舊微微欠身,姿態恭謹。
“李郎君,還請看看。”
李文敏負手站在大門前,問道“都清掃完畢了”
“是。”工頭尊重李文敏,實際上尊重的是學問。
李文敏瘦削的臉上多了些笑意,“你等此次辛苦了,老夫看了,雖說有些錯漏,可大錯沒有。干得好。”
“多謝李郎君夸贊。”工頭笑的一張臉和開花似的。
幾個中年男子來了,其中一人笑吟吟的道“李助教這是準備教書呢”
工頭回身看到是太平城中的另幾個讀書人流放犯,急忙行禮。
沒辦法,他最敬佩的便是讀書人。
剛才還和氣微笑的李文敏冷冷的道“怎地,難道你等要與老夫較個高低作詩還是辯駁經義老夫任由你等出題。可敢”
幾個男子怒火上涌,可相對一視,卻沒人敢出頭。
李文敏淡淡的道“前幾次辯駁你等一敗涂地,也敢在老夫的面前談論學問且回去再讀幾十年的書,再稱自己為讀書人。”
這話尖刻的讓人無地自容,但凡有些脾氣的就該出手了。
但幾個中年男子卻只是面色漲紅,其中一人指著李文敏喝道“就你這狗脾氣,明府豈能容你教書,老夫看你要教到牢里去。且看各自的造化吧,我們走”
李文敏譏誚的道“若是明府不肯接納,老夫寧可坐牢,也不肯為這等人效力。大丈夫死則死耳,何故屈膝”
工頭手下的工匠都不是善茬,打架斗毆是常事,他壓根不在意。可此刻卻心生怯意,直至那幾人走了,才行禮,“如此,我等告辭。”
李文敏微笑點頭,“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