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玄不問具體原因。
“你不用那么著急。”
“嗯。”
楊玄覺得這個回答有些敷衍,就認真的道“你放心,以后我定然會讓你歡喜。”
周寧皺皺鼻翼,“平安就是歡喜。”
楊玄笑道“我如今身邊不少好手,你放心。”
“貴妃那邊名聲不大好。”周寧猶豫了一下,“帝王愛寵終究只是一時,況且她無子。宮中嬪妃無子便是浮萍,帝王的寵愛一旦消散,浮萍便會隨波逐流。”
阿寧以為我在吃軟飯嗎
說實話還是假話
我只是和貴妃互相利用阿寧聽到這話,難免會覺得突兀。一個小小的縣令和皇帝的愛寵互相利用,假大空了些,更像是為了拔高自己而吹的牛筆。
而且阿寧這般聰慧,若是玩假大空,明面不說,暗里定然會難過。
楊玄腦海里迅速轉動各種念頭,隨即說道“當年我曾救過貴妃。”
這事兒周寧真不知道。
“真的”周寧訝然,接著解釋,“我并非是不關切世事,只是國子監里沒人談論這些。”
國子監的大佬們更喜歡清談,至于宮中的事兒,在他們看來便是蠅營狗茍的一群人在蠅營狗茍,“我救過她,隨后不論如何,都會被視為她的人。不過我遠在北疆,和長安權貴少有瓜葛,以后各自相安罷了。”
周寧突然輕輕吹了一下飄在眼前的一縷長發,這個俏皮的動作讓楊玄也楞了一下。
“其實有個辦法。”
“什么辦法”
周寧的臉突然紅了,不知想到了什么,低下頭,“以后你就知道了。”
楊玄一直出了國子監都還記得周寧的模樣。
原來這便是嬌羞啊
他也曾看到別的女人這般羞澀,但卻沒感覺。直至先前,才恍然大悟嬌羞是什么模樣。
回到住所,老賊和王老二已經到了,還有烏達帶著十余騎。
“老夫就說郎君無事,你偏生要鬧騰。”老賊說著還干咳幾聲。
“見過主人。”烏達帶著人行禮。
“覺著長安如何”楊玄坐下問道。
烏達說道“就像是天堂般的城市,和這里相比,草原就成了爛泥塘。”
楊玄問道“那你喜歡長安還是草原”
“草原。”
“為何”
“小人覺著這里不自在。”
老賊說道“郎君此次怕是要升遷了吧”
楊玄點頭,“看吧。”
“老曹說太平軍連戰連捷,早已進入了有心人的眼中。加之開了貿易,太平越發的繁華了。這等地方不知多少人會窺探”
老賊加上了自己的分析,“小人以為,那些權貴怕是要出手了。”
淳于氏。
淳于山坐在堂內,一個管事正在稟告生意上的事兒。
“王氏如今出鐵源源不斷,王豆香更是壓價擠兌咱們的生意,如今他們在長安已經成了氣候,連宮中偶爾打造東西也都去尋他們”
淳于山在看書,緩緩抬頭,一雙眼眸中盡是溫雅,“王氏原先也想過自己煉鐵,可多番嘗試,出來的鐵不盡如人意,所以這才和淳于氏成互補之勢。”
他放下書,管事說道“可今年王氏卻找到了法子,據說出來的鐵比咱們的還便宜。”
“可曾打探”
“看守很嚴,已經被拿住了十余人”
“王氏不會留活口。”淳于山淡淡的道“原先王氏也來家中作坊打探過,前后數十人,都被丟進了爐子里化了。”
連挖坑都省了管事脊背一寒,“后來小人輾轉聽到了些消息,此事和王氏在北疆管著礦山的丁忖有關系。”
他有些擔憂的道“郎君,王氏咄咄逼人,更要緊的是開始削減了供給咱們的礦石”
“王豆香那條老狗下手狠毒,可他卻不知淳于氏多年積累的底蘊。壓價讓他壓,淳于氏不差那些錢。至于礦山,我會與國丈商議,看看能否從工部那邊想想辦法。”
“是。”
淳于山說的輕松,可管事知曉,這樣的局面延續下去,王氏會越來越主動。當時機來臨,王氏把礦石一斷,淳于氏就成了一只紙老虎,一戳就破。
錢財從不是世家門閥的底蘊,他們的底蘊是產業和技能。
家傳的修為和學問是他們的根基,產業是他們的血脈,關系是他們的肌肉這些組合在一起,便組成了一個個世家門閥。
“郎君。”外面來了個仆役,“十二郎求見。”
淳于山點頭。
一個二十六七歲的男子進來,“見過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