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穎雙拳緊握,深吸一口氣,“是。”
朱禪一邊盯著他的反應,一邊還得看著其他人。
蔣真低著頭,甄斯文看著很難過
錢吉在他的耳邊低聲道“蔣真是自己人。”
朱禪笑的越發的和悅了,拱手道“曹縣丞這一去時日不短,手中的事務交給誰方便”
曹穎瞇眼看著他,眼中有利芒閃過,“明府只管安排就是了,不過出了事卻和老夫無關。”
這是擺明車馬不配合。
按照來之前的打算,先壓制住曹穎,隨后看此人是否配合。若是配合,就緩一陣子,等淳于間站穩腳跟后再弄走他。
可一番擠兌后,此人知曉大勢已去,卻也不肯低頭。官職不高,脾氣不小朱禪呵呵一笑,“你且留幾日,交接完畢再去。”
曹穎冷笑拱手告退,他前腳一走,錢吉就開始訴苦。
“明府不知曉,這段時日那楊玄和曹穎聯手壓制,頻繁給下官使絆子,出難題。”
他就像是祥林嫂般的喋喋不休。
錢吉是一家四姓中趙氏的人,雖說和淳于氏是一個陣營,可楊玄滾蛋,曹穎滾蛋,一家四姓的內部該爭斗還得爭斗。
等錢吉被打發走后,淳于間冷笑道“無能之輩為了解釋自己的無能喋喋不休,比之市井婦人也不如。”
朱禪微笑道“郎君,夜長夢多”
“現在就去太平軍那里。”
出了縣廨,一個老頭蹲在門外,就在淳于間出來時起身,差點撞在一起。
隨從下意識的就是一腳。
老人飛了出去,躺在地上直抽抽。
“岳二”一個路人驚訝的看了淳于間等人一眼。
“阿耶”
岳三書慘嚎著撲過來,跪著搖晃岳二。
“阿耶啊”
淳于間皺眉,剛想呵斥隨從,錢吉說道“此人便是人犯,每日憨傻出來逢迎楊玄。”
岳二帶著小兒子擺攤,碰到楊玄就會溜須拍馬。
這些可是來自于長安的貴人,一個人犯
朱禪淡淡的道“此人沖撞明府,莫非有人指使”
妙啊
淳于間瞬間就想到了曹穎。
沒錯,曹穎代理縣令一陣子后,不舍權力,于是驅使人犯來沖撞新任縣令。
“走。”
淳于間去了山腳。
兩千余將士懶洋洋的站在那里。
“見過明府。”
連喊聲都是有氣無力的。
“就這”淳于間搖頭失笑。
錢吉說道“明府莫要小看了太平軍。”
“他們本是流放的人犯,楊玄給了他們戴罪立功的機會,自然要悍不畏死的沖殺。嘖嘖只是規矩差了些意思。”
南賀上前,“請明府訓示。”
“你是”朱禪看著他。
路上錢吉就介紹過了,說南賀是楊玄的人。
朱禪這不過是想試探一番罷了。
南賀諂笑,“下官南賀。”
此人必須換掉淳于間心中打定主意要一朝天子一朝臣,淡淡道“操練起來。”
隨即喊殺聲整天,看著格外兇悍。
“果然便是一股兇悍之氣讓他們戰無不勝。”淳于間沒在軍中廝混過,淳于氏也沒有出將領的傳統。
但幕僚朱禪卻曾經在金吾衛中做個小吏,知曉些。
淳于間淡淡的道“此后由朱禪領軍。”
郎君讓我學諂笑,真的好難啊
終于不用諂笑的南賀怒吼道“我為明府立過功,我為大唐流過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