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人生攻擊。
王豆羅想到了最近鄭琦的一個心腹升遷被吏部卡住的事兒,就知曉鄭琦今日是要新仇舊恨一起報。
想到淳于氏在太平丟了個臉,王豆羅就不禁暗喜。他準備見勢不對再出手,幫襯羅才一把。
羅才抬頭。
一雙老眼驟然銳利。
不好
楊松成見狀不禁想到了上次羅才這般模樣的時候,那一次,數十不稱職的官員盡數被廢黜一家五姓的人占據三成之多。
羅才厲喝“太平縣縣令在任上兢兢業業,殫精竭慮,扭轉了太平一線之頹勢。隨后被人誣陷,這等人老夫不屑于提及,無恥”
皇帝看了國丈一眼,莫名的生出了喜悅之情。
羅才火力全開,“接著便有權貴子弟去接任,想摘果子,甫一到太平便重傷百姓,激怒駐軍,敵軍未至,竟然棄城而逃,可鄙”
皇帝的臉色變了,有些陰郁。
棄城而逃這是想棄掉朕的江山嗎
“尾大不掉”羅才起身看著鄭琦,“鄭尚書可知老夫為何對太平如此熟悉在大乾三年之前,太平無人愿去任職。就算是勉強調派了一人去,用不了多久便會裝病求去。”
“這等地方鄭尚書說尾大不掉,鄭尚書可有兒孫想來是有的,如此,鄭尚書可敢讓兒孫去太平任職否若是敢,老夫在此懇請陛下,從此太平縣便交給鄭氏子孫管轄,世代罔替”
羅才須發賁張,喝道“你可敢”
敢才見鬼了
羅才見鄭琦不吭聲,冷笑道“別說是太平,整個北疆都是險境。一旦北遼發作,頃刻間便是地動山搖。此次北疆大勝,多少人削尖了腦袋想去北疆任職可這等人去了作甚待一年兩年便尋機回來,掛著個知兵的名頭,掛著個在北疆效力過的名頭,為此后的仕途鋪路。”
羅才的聲音在大殿內回蕩著“陛下,北疆再艱難,可依舊有無數臣子、無數將士在為之戍守。這些忠心耿耿之人,大唐永不嫌多,當褒獎。那等一心想去混資歷,混名頭的,半個不嫌少,當責罰。”
皇帝揉揉額頭,仿佛是疲憊了般的,“就這樣吧。”
他沒說可,但態度出來了。
皇帝和一家四姓之間的關系很復雜,合作中有爭斗,所以能看到一家四姓吃虧,皇帝也是暗爽不已。
羅才皇帝起身看了羅才一眼,想到前陣子不少人建言,說什么羅才執掌吏部時日太長,該換人了。
換不得啊
群臣恭送,隨后散去。
出了大殿,鄭琦追上了羅才,剛才憋著的怒火一下就迸發了出來,“老狗,今日你誣蔑老夫,當老夫不敢出手不成”
羅才側身,喝道“老夫在此,你欲如何”
自然是以后慢慢的炮制你鄭琦手臂有些發癢,就舉起右手,想用左手撓撓。
“好個狗賊”羅才卻以為他要動手,就毫不猶豫的揮動老拳。
呯
砰砰砰砰砰砰
少頃,羅才神清氣爽的拂袖而去。他的臉上挨了一拳,但鄭琦更慘,鼻血正在狂噴。
還沒到梨園,皇帝就得了消息“陛下,羅才與鄭琦在宮中斗毆。”
皇帝饒有興致的問韓石頭,“石頭覺著誰能贏”
韓石頭笑道“英明不過陛下,陛下早就知曉了結果,卻來為難奴婢。雖說羅尚書比鄭尚書老邁,不過奴婢當年在宮中也打過架,深知有理之人會勇氣倍增。所以,奴婢以為是羅尚書勝。”
一番話,便暗搓搓的給鄭琦蓋了個無理的帽子。
內侍笑道“韓少監恍若親見,正是羅尚書勝了,如今鄭尚書滿臉是血,正尋醫官呢”
皇帝不禁一樂。
韓石頭低頭,“奴婢只是一些淺見。”
太平可是郎君的根基,鄭琦那條老狗該死
皇帝回身,“賞羅才五萬錢。”
這便是表態此次吏部關于官員的調配,朕很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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