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南縣丟了。”
黃州州府,錢南拿著戰報,慷慨激昂的道“守將怯戰,知縣于欣領軍死戰,可惜寡不敵眾,潰敗后,于欣刺殺楊玄未果,被俘。”
雷琦默然看著地圖。
“來人。”錢南叫來了小吏,“把此事告知汴京。”
“是。”
等小吏走后,錢南嘆道“可憐于欣,他被俘后,留下了一家老小該怎么辦。”
雷琦沒說話。
錢南搖頭出了值房。
邊上的幾個將領這才松緩了些。
一人說道“刺史,錢知州怎地這般感同身受”
雷琦抬頭,眸色冷漠。
“只因,人是被他逼的。”
他起身,“唐軍即將來臨,準備吧”
他去了校場。
此刻,兩萬大軍正在操練。
“數日后,要么死,要么生”
雷琦的眼中恍若有火焰在燃燒,“所謂的北疆名將,老夫想碰碰,看看是什么成色”
大軍在葉州州城之前停住了。
隨軍的工匠開始打造攻城器械。
張煥在巡營,周遵沒參加。
大軍扎營,他手頭上的事兒多不勝數。
不斷有人來請示稟告,或是輜重調配,或是兵員傷病
換個人估摸著早就焦頭爛額了。
可周遵卻從容不迫,一一解決。
一個來請示的官員贊道“周長史從容不迫,這風范令我等望塵莫及啊”
這馬屁拍的不夠圓潤。
“周長史,戰報”
周遵問道“何處的”
“左路軍”
“哦”周遵微笑,“如何”
看看,人女婿就是左路軍主將,可聽聞戰報依舊從容不迫,這氣度,難怪世家門閥能長盛不衰。
“左路軍破上南。”
帳內一陣歡呼。
周遵笑道“耗時多久”
“一日”
消息傳到了張煥那里。
“好”
張煥笑道“看來老夫令他主攻左路的決策再沒錯了。”
越王贊道“張相知人善用。”
隨即,他和張楚茂回到了自己的帳篷內。
作為皇子,越王的帳篷卻不算大。
里面的擺設也很寒滲。
坐下后,越王擺手,侍從退下。
“此戰楊子泰出的風頭太盛。”張楚茂沉聲道“大王此行卻并無寸功,若是照此下去,張煥得利,楊子泰和石忠唐得利,大王卻有被人遺忘的風險。”
“白來”越王笑道“本王倒是沒想著要建立什么功勛,不過,既然來都來了,總得做些什么。”
張楚茂點頭,“老夫知曉,如此,大王當去請戰。”
張煥得知越王出戰時,琢磨了一番,“中路攻打葉州,這是硬打硬,大王安危要緊,不能去蟻附攻城。”
周遵笑道“這是自然。”
張楚茂說道“如此,右路軍”
“石忠唐那邊正在攻伐江城,應當差不多了,下一步是雙峰。他是番將,心中忐忑,若是大王去了,難免會令他惶然不安,如此,老夫擔心他失去了分寸。”
周遵看著他,知曉張煥是不想給越王和石忠唐聯手征戰的機會。
但,你這是想把越王這個禍害推到老夫的女婿那里去
禍水東引
張煥看了周遵一眼,“左路軍那邊說是少了些糧食,回頭多送些去”
這是交換。
周遵無從拒絕。
“是。”
越王心中一怔,心想去了左路軍,楊玄是自己的死對頭,這兩個死對頭在一起征戰,算是什么事
張煥,好手段
好心機
越王心中冷笑。
但,他有張楚茂在
“相公,大王參與攻伐,身邊得有人照拂,要不,老夫跟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