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在作甚”
皇帝的思路跳躍的厲害,但韓石頭隨時都能接上。
“梁侍郎最近在兵部忙著南征將士記功之事。”
梁靖從北遼歸來后,沒多久王登致仕,他就順理成章的接手了兵部侍郎的職位。
“讓他去管此事。”
讓梁靖去弄田地
韓石頭遲疑了一下,看了邊上的貴妃一眼。
貴妃笑道“大兄家中可沒那么多田地”
作為貴妃的兄長,梁靖歷年來得了皇帝不少賞賜,其中田地不少。但相對此次立功的將士人數而言,用于賞功還差得遠。
皇帝笑道“朕還用不著他的田地。只是讓他去想個法子,弄些長安附近的田地,讓朕看看他的手段。”
韓石頭令一個內侍去傳令。
他站在高處,看著內侍遠去,輕聲道“郎君,也該回來了”
一個內侍從下面走過,拱手說道“韓少監看著多了些喜氣啊可是有喜事”
韓石頭澹澹的道“是啊有些喜事。”
內侍笑道“如此,就恭喜了”
“多謝”
韓石頭頷首。
梁靖正在聽取匯報。
匯報人是兵部員外郎金淵,是梁靖的心腹。
“此次破三州,左路軍楊玄用兵最為犀利。”
“等等”
梁靖叫停了他,撫須問道“是個如何犀利法”
“率先破城”
“比張煥那邊還快”
“是”
“得我就說子泰用兵了得。”
門外來了個小吏。
“梁侍郎,宮中來人了。”
梁靖大大咧咧的,“誰啊”
一個內侍進來。
“梁侍郎。”
這內侍梁靖認識,笑瞇瞇的道“是你老王啊何事”
內侍說道“南征將士凱旋之日不遠,陛下說了,賞功的田地卻還沒有,令梁侍郎想個法子。田地要長安周邊的好地。”
呃
梁靖下意識的道“陛下莫不是”
喝多了三個字及時忍住。
內侍干咳一聲,“梁侍郎,此事要快”
“多謝了老王”梁靖笑吟吟的道“來個人,送送老王。”
一個隨從進來,把內侍送出去,隨手就塞了一錠銀子。
回去后,隨從說道“給銀子手筆太大了些,就怕此輩貪得無厭。”
“給他們錢財,只是結個緣,至于貪得無厭,也得看看他們值不值。
再有,施恩之外還得要立威,誰若是貪得無厭,拿了我的錢財還壞我的事,說我的壞話,那就弄幾個,好歹讓人看看。”
梁靖捂額,“田地田地,還是長安周邊的良田,這讓我哪弄去”
“他可曾抱怨”
皇帝吃了早飯,因為天氣的緣故,不想弄什么歌舞,就在殿內歇息。
內侍束手而立,“梁侍郎說不知去哪弄”
皇帝嗯了一聲。
韓石頭笑道“換了奴婢,也得發愁。”
“你跟著朕無需發愁。”皇帝澹澹的道“朕高興了,你便高興,朕怒不可遏,你就得小心翼翼。”
韓石頭笑道“那也是奴婢的福分,別人想求還求之不得。”
“哈哈哈哈”皇帝笑了一陣,“兵部侍郎了,也能進朝中對朝政指手畫腳了,他以為,這便夠了”
貴妃笑道“他沒那個本事,都是陛下的恩賜。”
這話說的一點不假,梁靖的人生經歷在大唐就是一個傳奇。
在蜀地時,他混過社會,后來做了官吏,也是義氣為先。這樣的小官,大唐沒有一千也得有八百。
可沒過幾年,這人搖身一變,竟變成了皇帝的寵臣。
皇帝笑道“天下都是朕的,朕愿意給他高官,那他便是高官。”
皇帝這幾年賞賜的手筆越來越大,韓石頭發現他好像是沉迷于一種類似于土財主的愉悅之中而無法自拔。
“朝中最近風平浪靜。”皇帝澹澹的道“南征健兒歸來在即,好歹,不能太平靜了。”
南征健兒歸來,該升官的升官,該發財的發財。
張煥大概率會離開南疆一個功勛卓著的老將,留在那里就是個隱患。
黃春輝也是,但黃春輝不同,他的身體足以讓皇帝放心。
接著便是周遵。
周遵歸來,有了南征的履歷后,在朝中說話的分量也會越來越足。
如此,朝中就會生出些變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