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年錢糧怕是有些不稱手。”
“為何”皇帝端起水杯,里面是用頂級藥材配置的藥茶,就這么一杯,得耗費許多人手在深山中尋找許久。
錢糧,自然耗費無數。
楊松成說道“南征靡費太大,加之賞賜的多了些。”
皇帝看著他,“可能支應”
韓石頭瞇著眼,心想若是楊松成說一聲無法支應,皇帝就會順口說換個戶部尚書。
楊松成笑了笑,“能不過”
“說”
皇帝喝了一口藥茶,覺得有些苦澀。
“下面需要多加些賦稅。”
皇帝幾乎沒有猶豫,“可”
說著,他隨手把水杯放在案幾上。
這是不喝的意思。
韓石頭上前把水杯收了,走出大殿,把藥茶傾倒在地上。
地上,一株草長的異常茂盛。
再度進去,話題已經換了。
“陛下,戶部侍郎出缺一人,臣想,潘勇在戶部多年,做事兢兢業業,去歲陛下更是夸贊他理財有道”
皇帝淡淡的道“哦朕倒是不記得了。”
“陛下,最近有人彈劾王源貪腐,臣打聽過,原來王源當年得罪過人,這人多年后依舊不忘此事,便發動同僚彈劾。此等事,臣以為不可不顧,當呵斥。”
皇帝看著他,“可”
楊松成微笑告退。
韓石頭上前伺候,皇帝幽幽的道“王源貪腐是實,彈劾他的御史是基于義憤”
但王源是皇帝的人。
臣子貪腐,皇帝的反應應當是憤怒。
可實際操作中,還得看臣子是誰的人。
別人的人,從嚴從快。
自己人,那么,值得商榷。
皇帝看向韓石頭,“石頭你以為如何”
韓石頭說道“情有可原。”
皇帝點頭,“是啊情有可原。”
可潘勇一旦上位戶部侍郎,戶部就成了楊松成的小院,皇帝以后怕是連眼線都難以安插。
所以,這個交換很難說誰占便宜。
但,大唐呢老狗
江山呢社稷呢在你的眼中是什么韓石頭垂眸,掩飾住眼底的不屑。
外面來了個內侍。
“陛下,鏡臺傳來消息,衛王進了長安。”
皇帝冷冷的道“那個逆子,未曾得了朕的許可,竟然就回來了。”
韓石頭說道“要不,奴婢去問問”
稍后,韓石頭出宮。
衛王已經到了王府。
“大王”
管事喜出望外,“大王可曾得了陛下的許可”
皇子不得隨意溜達,這是規矩。
衛王說道“有事。”
管事隨著他進去,說著最近府中的事兒。
衛王打斷了他,“最近楊松成那邊有何動靜”
管事還得負責打探消息,否則就是不稱職。
“最近戶部有個侍郎重病告老,楊松成想把潘勇弄上去。”
“他的心腹”
“是,鐵桿”
“知道了。”
衛王剛坐下,韓石頭就來了。
“陛下問,大王為何回長安”
衛王束手而立,“我思念阿耶和阿娘,回來看看。”
“可知皇子無詔不得離境”
“知曉,只是心中思念,忘記了。”
這特么就是滾刀肉啊
跟著來的內侍都聽傻眼了。
皇帝的一串兒女中,只有衛王敢這樣。
韓石頭淡淡的道“大王且在府中等待陛下吩咐。”
“是”
韓石頭走了之后,衛王依舊穿著那身臟兮兮的衣裳出門。
管事勸道“大王還是先沐浴再出門吧否則”
蓬頭垢發的模樣,就算是皇帝來了,怕都認不出這個兒子來。
“回來再洗”
衛王去了皇城外。
就蹲在邊上。
看著和一個叫花子似的。
潘勇四十歲不到,年富力強,在戶部十余年,堪稱是楊松成心腹中的心腹。
最近,一位老侍郎病重告老,楊松成笑瞇瞇的贊許了潘勇一番,所有人都知曉,這位要上位了。
戶部侍郎,再進一步就能入朝堂。
那可是廟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