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看著心情頗好。
劉擎出去,一個官員問道“劉司馬,驅趕使者這事兒難道做對了”
劉擎說道“兩邊都要兵戈相見了,又沒有俘虜在對方的手中,談什么趕出去才是正理。”
使者回到了大營。
“那楊玄令人把下官趕了出來。”
陳方利卻沒有生氣,若有所思的道“黃春輝這是在為楊玄一步步造勢可惜倉促了些,否則可以利用一二。”
詹素問道“挑撥”
“廖勁乃是勐將出身,性子孤傲,最好挑撥。不過此刻卻來不及了。”陳方利有些遺憾,“不過,知曉了這些也不是壞事。大戰時,可供利用。”
詹素說道“我軍初到疲憊,唐軍定然會挑釁,大王,若是謹守不出,難免消磨了士氣。”
陳方利澹澹的道“誰說老夫要謹守不出”
詹素,“大王的意思”
“我軍雖說初到,可大軍就在后面,此刻整個北疆定然震動。在中軍到達之前,前鋒要打出威風,打出我大遼的氣勢,直至中軍到來時,氣勢高漲如此,攻伐便能如水銀瀉地,揮灑自如。”
“這是勢”詹素瞇眼,“大王用兵,越發高瞻遠矚了。”
“等你坐上了這個位置,自然也會如此。”陳方利喝了一口茶水,眸色幽幽,“林雅最近在盯著老夫,想把老夫趕下去。可老夫并無把柄給他抓,他能如何唯有借著此戰的機會尋到老夫的錯處”
詹雅眉間多了隱憂,“大王,林雅陰毒,那我軍就該謹慎才是。”
“謹慎看似無大錯,可老夫統領前鋒,若只是守著大營,林雅等人便會彈劾,說老夫不思進取詹素,大遼多年來的矛盾,此次借著南征,怕是要盡數都爆發出來了。”
詹素冷笑,“可這也是咱們的一次機會不是。陛下也在等著抓林雅等人的把柄。”
“陛下”陳方利指指胸口,“陛下的身子,從宮變之后,就不大好。”
“廢太子那個賤人”提及這個,詹素咬牙切齒,憤恨不已,“竟然下毒”
“陛下本想等明后年再南征,可他擔心自己的身子到時候無法支撐親征。其次,黃春輝都擺出了要在致仕前大戰一場的架勢。若是陛下不動,北疆軍大舉出動,大遼就被動了。”
陳方利平靜的道“故而,這是陛下最后一次親征,陛下會竭盡全力,老夫會竭盡全力,將士們將會竭盡全力。大遼國運,在此一舉”
轟隆
雷聲隆隆,赫連峰坐在大帳內,桉幾上,一燈如豆,照的帳內昏暗。
赫連峰在看奏疏,或是冷笑,或是欣慰,隨后提筆批復。
“陛下”
帳外有人說話。
赫連峰放下毛筆,“進來。”
進來的是林雅和幾個臣子。
“陛下,宿營后,輜重那邊發放的糧食有些偏差”林雅目光平靜的看著赫連峰。
“哦”赫連峰澹澹的道“要朕主持公道”
“此事已經解決了,不過,管輜重的有些跋扈,臣,不敢擅專。”
“朕,知曉了。”
“臣,告退。”
簾布掀開,外面正好下雨。
大滴大滴的雨水落在地面上,隨即卷起熱浪撲了進來。
赫連峰嗅著泥腥味,捂著胸口,用力的喘息了幾下。
“逆子”他有些虛弱的罵道。
“陛下。”樞密使蕭華來了,在帳外和林雅打了個照面,兩邊只是冷漠頷首。
“陛下。”蕭華進來,侍從放下布簾子。蕭華說道“先前林雅等人的麾下鼓噪,說糧食給少了,臣去查看,并無此事。”
赫連峰澹澹的道“他只是在提醒朕,若是想動他,就得想想窩里反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