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喬尼看看看看”
貝克圍著三個倒霉蛋轉圈,跺著腳,“死了死了一個,殘了兩個。兩條腿都斷了,斷成了好幾節,以后就是個廢人。洛羅的國威,陛下的顏面都被踩在了地上”
喬尼面色冷峻,“閉嘴”
貝克壓低嗓門,“看看他們干的好事,回到靈頓城,那些貴族會咆孝”
“可你知曉,貴族們對蠻人的死從不在意。對于他們而言,蠻人只是勞力,以及威脅。”喬尼看了一眼方元生,“交涉,嚴厲些。不行咱們就走”
“翻臉”小白臉的眼中閃爍著興奮之色,“那是大唐名將。喬尼,別忘了,當初在靈頓城,他帶著自己的隨從,擊敗了陛下的護衛。那一戰,我記憶猶新。”
“那又怎么樣”喬尼冷笑,“兩國之爭,一兩個將領無濟于事。鬧起來。”
楊玄和王茂進了逆旅,掌柜熱情的帶著他們上去。
“可好了”掌柜問道。
“馬上”
一個房間里傳來了女人的聲音,接著掌柜的妻子和女兒拿著抹布出來,滿頭大汗。
“這是楊使君。”掌柜側身,妻女齊齊行禮。
“辛苦了。”楊玄頷首。
進了房間,一股子水汽,略微有些腥,就像有時候拖地的味道。
“打開窗戶”楊玄坐下,姜鶴兒推開窗戶,往外看了一眼。
“要報仇”
“殺了我們的人,難道就想跑嗎”
“今日,大唐必須得給我們一個說法”
那些蠻人憤怒的在咆孝,讓姜鶴兒想到了獸類。
王茂介紹了一番本地的情況,隨即擔憂的道“使團半道有人重病而去,往常還好,老夫知曉使君最近頗有些艱難,此事傳到了長安,便是麻煩。”
重病而去楊玄覺得這人也算是個老油條,不過,這根油條不錯,“此事你莫管。就一條,別給什么優待,該如何就如何。”
“鬧起來”王茂指指外面,此刻外面已經沸反盈天了。
楊玄微笑,“看來,北疆一戰,我殺人殺的還不夠多。”
王茂一個激靈,“使君就不怕因此被長安壓制”
皇帝對北疆不滿的消息早就傳遍了官場,特別是楊玄。黃春輝致仕前為楊玄造勢,這下算是戳到了皇帝的肺管子官場上的人都知曉,長安不少人正等著抓楊玄的錯處,隨即出手鎮壓。
王茂見楊玄默然,嘆道“此事,湖弄過去就是了。”
“讓一群野人在大唐橫行。”楊玄指指自己的心,“這里過不去。”
王茂雙手按著桉幾起身,“使君能為了大唐不顧宦途,老夫頗為欽佩。對了,想來使君這一路很是失望吧”
不等楊玄回答,王茂自嘲的道“上面軟弱,下面如何硬得起來使君安坐”
這貨要干啥
楊玄懵了一下。
王茂行禮,倒退著到了門邊,轉身出去。
冬冬冬
下樓梯的聲音很急切。
隨即,外面傳來了王茂的聲音。
“誰要公道”
“我”
“在此老夫便是公道。”王茂強硬的就像是一塊巖石,“你等擾亂地方,百姓苦不堪言。老夫身為本地縣令來人”
“在”
“盯著這些人,但凡喧嘩,打”
楊玄坐在那里,掌柜的女兒進來奉茶,偷看了他一眼,紅著臉出去了。
韓紀進來,“王茂,好膽色”
楊玄說道“我大唐從不乏勇士,只是朝中的茍且冷了他們的心”
韓紀點頭,“也與國勢有關。國勢如日中天時,官吏多自信,多勇氣。”
所有人都看到了大唐的頹勢,但朝中依舊高呼盛世。
偽帝在梨園中歌舞升平,重臣們有的在爭權奪利,有的在當補鍋匠。
唯有邊疆的軍民才知曉,這個大唐正在懸崖邊上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