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年一邊后退,一邊說道“這里是鄧州,不是北疆。就算是朝中令你處置此事,你也沒有處置老夫的權力,你這是僭越當誅”
王老二撲過去,一巴掌抽的祝年翻白眼,隨即把他拖了過來,抬頭,躍躍欲試的問道“郎君,要不,把他吊在城頭上吧”
這娃最近沒怎么殺人,有些不耐煩了。
楊玄有些頭痛,擔心王老二以后會變成一個貨真價實的殺人狂魔,一日不殺人就不舒服的那種。
“斯文,帶著人去城外,把那些亂民暫且控制住。”
甄斯文帶著騎兵出城,引發了亂民一陣尖叫嚎哭。
“若是亂世,這便是先兆。”韓紀冷笑,“這個天下要亂了,長安的貴人們依舊在歌舞升平。他們以為自己能獨善其身,可卻也不看看史冊,當天下被打爛了,誰能幸免越是富貴,越倒霉”
“郎君,抓到王三了。”老賊帶著潘生出馬,根據線索,把王三抓了回來。
“這廝躲在鄰居家中,被抓時正摟著女人睡覺”老賊反手一巴掌,抽的干瘦的王三慘嚎一聲。
“拷打”
老賊拖著王三準備尋地方用刑,楊玄指指前方,“就在這里拷打。”
當著鄧州官吏和軍民的面,一場拷打開始了。
只是削了一條小腿肉下來,王三就徹底崩潰了。
“馬武也出手,還有”
楊玄站在那里,王三報一個人名,他就點點頭。
“參軍也收了那些豪族的好處,為他們遮掩。”
一個個官吏被拿下。
隨即,又供出更多的人。
當口供全數問完,能全須全尾站在楊玄前方的官吏,僅存五人。
楊玄半晌才嘆息道“不容易啊”
一個民亂竟然牽扯出了貪腐窩案
“涉案的地方豪族,盡數拿下”
隨著楊玄的命令,甄斯文帶著陳州騎兵縱橫鄧州。
一家家豪族被破門而入,他們大多選擇了反抗。
“那些豪族家中頗為人手,最少的一家都拉了數百男丁出來,兵器齊全,甚至還有弩弓。”韓紀搖頭看著送來的消息,“還有一家,竟然有千余人,還學過陣法,竟敢列陣應戰。”
這里是楊玄的臨時駐地。
楊玄緩緩踱步,“我在想,若是天下大亂了,會如何”
韓紀說道“那些豪族會結黨,譬如說鄧州豪族一旦聯手,輕松就能組建上萬大軍。放眼天下郎君,你確定要與這些人為敵”
楊玄點頭,“做人,不能做墻頭草,你說是吧”
“這條路會很難。”
“不難,這輩子就虛度了。”
韓紀失笑,“是啊不難,此生有何意思”
二人相對一視,不禁覺得莫逆于心。
“郎君。”烏達進來,“祝年在牢中求見,說有重大消息。”
“我去一趟,這里老韓你盯著,一些事你徑直處置了就是。”
該放手時就放手,如此,主公能清閑,下屬覺得被重用,皆大歡喜。
“郎君放心。”韓紀點頭,等楊玄走后,他進去拿了最近幾日送來的消息,仔細揣摩著。
不知過了多久,有護衛來稟告“韓先生,兄弟們剛去抓捕一戶豪族時,那人詛咒郎君頗為惡毒”
“沒處置”韓紀抬頭,神色平靜。
在這個時代,詛咒被認為是真實存在的,并且能造成各種令人懼怕的結果。
“兄弟們敲掉了他滿嘴牙。”侍衛有些糾結,“一個兄弟下手沒輕重,把他弄死了。”
這些護衛都視楊玄為神靈,虔誠無比。聽到有人詛咒火神大人,那股子火氣上來,若是皇帝在眼前,連皇帝都能殺。
但畢竟是豪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