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看著保養的極好,微微瞇眼,眼角只有兩條細紋,“府中人太多。”
“阿翁為何不清理”李晗問道。
“老夫以為你聰明,誰知曉卻蠢。”梁王冷笑,“若是清理了這一批眼線,下一批再弄進來,老夫還得花功夫去尋誰是眼線。既然如此,不如老人更好。”
“阿翁英明。”李晗怎會不知這等事兒,只是逗趣罷了。
“你去了衛王那里”
“是。”
“陛下什么意思”
“陛下想讓衛王進朝堂。”
“他只是想多一條狗罷了。”
“嗯”
“對了,最近無事少出門。”
“為何”
“那個畜生和鴻臚寺卿的兒媳婦勾勾搭搭,被毒打了一頓。”
畜生,說的是李晗的生父李珍。
“沒打死”李晗問道。
“差些意思。”
祖孫都有些遺憾。
稍后李晗告退,出去,正好遇到被兩個仆役扶著過來的父親李珍。
李珍長得頗為英俊,蒼白的膚色讓他看著多了幾分小白臉的韻味。
“去哪”李珍喝問。
李晗瞇眼看著他,“去問大德。”
“問什么”
“問為何惡貫滿盈的能逍遙人間,為善的好人卻慘死。神靈是打盹了,還是眼瞎了”
李珍冷笑,回過頭尋了心腹議事。
“老畜生是想撇開老夫,讓那個小畜生徑直承襲王爵。
可那小畜生卻和楊玄與衛王攪和在一起。那二人都是國丈他們的對頭,國丈那伙人只是略施手段,小畜生的名聲就臭不可聞。
可這還不夠。老夫這幾年也很是交了些朋友,你去尋王御史三日內,老夫要看到小畜生聲名狼藉。
到了那時,老畜生唯有把他趕到北疆去,托庇于楊狗的羽翼之下。如此,梁王府誰能與老夫爭奪繼承權老畜生無可奈何之下,也只能忍著。”
心腹說道“郎君,可大王能讓旁系繼承王爵啊”
李珍冷笑,“旁系繼承也可,可旁系繼承必然要降爵。王爵沒了,到了地底下,他可有臉去見祖宗安心”
他突然放低聲音,“北疆那邊,楊狗惹惱了陛下和國丈他們。小畜生和楊狗交好,便是靶子。老夫順著那些人的心思出手
以后,尋機向陛下表忠心,偷偷向國丈示好,梁王府再度顯赫就在眼前。”
心腹歡喜不已,但想到了一個麻煩,“那楊狗如今聲威赫赫,若是他對郎君出手”
“他遠在北疆,鞭長莫及”
第二日。
李珍正躺著享受時,心腹來了。
“郎君。”
“可彈劾那個小畜生了”李珍吃了一枚果子。
“彈劾了。”
“好”李珍神采飛揚,坐起來,“賞”
心腹說道“可衛王去了朝中,毒打了王御史還說他放著老畜生不彈劾,卻為虎作倀。打的王御史求饒,直呼耶耶。”
李珍揚手就是一巴掌,心腹捂著臉,“郎君,衛王上朝了呀”
朝中,震動了。
那個一直不肯摻和政事的衛王入朝了。
開場三把火已經燒了兩把,第一把是毒打梁靖,碾壓鄭琦。第二把火是毒打御史。
第三把火呢
就在大伙兒翹首以盼時,傳來了衛王彈劾李珍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