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官員說道“可兇險”
“兇險是兇險。”劉擎回身,“我北疆軍民活什么不就是活一口氣為了那口氣,哪怕是天王老子,老夫相信副使也敢把他從九霄天外給拽下來弄死他”
他深吸一口氣,“見他如此,老夫,歡喜”
劉擎看著眾人,“你等,喜不喜”
“喜”
楊玄的一番話傳到了廖勁那里。
他坐在樹下,耳畔是蟬鳴,手中書卷緩緩合上,抬頭看著樹蔭。
“老夫,也歡喜”
南歸城,當年作為大唐的地方,城池建造的頗為堅實。后來被北遼侵占后,在此基礎上不斷加強,漸漸成為北遼直面北疆的堅城。
按照北遼方面的說法,上一次若非是被叛將孫彥哄騙,北疆要想打下南歸城,就得做好用尸骸來填滿城下的準備。
北疆若是出兵,除非兵力雄厚到了極點,敢于丟下一兩萬軍隊包圍南歸城,否則就不敢丟下這座城池,肆無忌憚的往縱深推進。
故而,南歸城中囤積了八千北遼軍。
糧草兵器,守城的物資更是不計其數。
“其實,我頗為期待楊狗前來,最好是現在。”
城頭,守將何松拍著城垛,有些惆悵的看著北方。
他是南院大王赫連禮的人,在赫連峰御駕親征之前,就被赫連禮舉薦出鎮南歸城。
南歸乃是堅城,他自覺是個好差事,可沒想到赫連峰御駕親征失敗,隨即新帝登基朝中亂糟糟的。
“最近朝中頗亂。”副將德長看著他,“陛下繼位后為先帝守孝,連續十余日只喝米湯,孝心感天動地,依舊被斥之為裝模作樣”
“可陛下沒瘦啊”何松苦笑。
喝了十幾日米湯的赫連春,竟然白嫩了些,看著肥頭大耳的,讓人無語。
新帝登基,又不是皇帝的血脈,于是被各種針對。
不只是皇帝,南院大王赫連禮也被針對了,有人彈劾他任用私人,把何松弄到南歸城這等要緊之地。
彈劾當然得有根據何松在五年前領軍征伐草原叛亂,那一戰他表現的可圈可點,可好死不死的,卻挨了一刀,流血無數,差點就沒救回來。
他養傷養了近乎四年才復出,卻沒有合適的位置。直至南歸城出事,恩主赫連禮和別人交換了些利益,成功讓來出鎮南歸城。
如今,那些人就用這個來彈劾赫連禮。
一個差點被草原部族弄死的蠢貨,竟也能出鎮南歸城
你赫連禮收他的好處了吧
這話齷齪,但赫連禮卻百口莫辯,只能把何松多年前的戰績拿出來顯擺。
可那是老黃歷了啊
在眾人的眼中,何松就是個過氣的將領,沒有赫連禮,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詳穩的能力,下官是佩服的,朝中那些紛爭,下官以為,詳穩無需在意。”德長很會察言觀色,見何松神色惆悵,就出言安慰。
何松打起精神,“廖勁被鷹衛刺殺成功,據聞無法下半身盡數廢了。楊玄初掌北疆,各方掣肘不會少。本來我還想著他能否出擊如今看來,這等想法有些可笑。”
“是啊在這等局面之下,他如何敢出擊”德長也有些失落,“詳穩要戰績來回擊那些彈劾的蠢貨,下官也需要戰績來積累功勛,等待升遷。可哎”
兩個有些失意的守將在城頭唏噓著。
一隊斥候準備出城哨探。
帶隊的沖著城頭行禮。
何松說道“此次哨探去遠一些,碰到唐人多殺幾個”
“領命”
斥候們喜滋滋的走了。
“詳穩是想激怒楊狗”德長問道。
何松說道“楊狗的性子我倒是摸到了些,最是不能忍的一個。不過,當下他焦頭爛額,就算是殺人挑釁,估摸著他也會憋著。”
“憋一憋的,就成了龜”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