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云拔刀,刀指城頭,“攻城”
俘虜們轟然而動。
吃飽了,該去送死了。
這些曾夢想著能來北疆燒殺搶掠一番的俘虜們,此刻為了一頓飽飯,變成了炮灰。
沒有人敢停步,兇神惡煞的藍堅帶著督戰隊就在后面,但凡發現誰止步不前,殺了。
沒人會關注一個俘虜的生死,死了也是白死。
但俘虜能立功,可以用功勞來換取各種好處,從吃肉到衣裳,到減刑,到獲取自由
一邊是死,一邊是生的誘惑。
“殺啊”
俘虜們嘶吼著,跟在梯子后面,舉起盾牌
“放箭”
城頭箭雨落下,狂奔中的俘虜們倒下了不少。
“弩手跟進。”楊玄點頭。
弩手們緊緊跟在后面。
到了射程后,將領喊道“準備”
大旗的側面,此戰統御北疆軍的昭武副尉洪迦,對副手振威校尉曾光說道“這手段,不新鮮。”
曾光點頭,“大唐犀利的便是弩弓,攻城時用弩弓壓制城頭的弓箭手,這手段用了多年了。”
洪迦看了楊玄一眼,“副使這是要用俘虜的血淹沒城頭”
曾光點頭,“多半是。”
黃春輝致仕,廖勁接班,這是一個令北疆軍上下服帖的順序廖勁多年戍守北疆沒誰不服氣。
原本按照黃春輝的想法,廖勁接手北疆,楊玄作為副手磨礪數年。這數年中,他還能熟悉北疆上下,慢慢收攏北疆軍民的心。
但計劃沒有變化快,誰曾料到廖勁遇刺倒下,楊玄被迫頂了上來。
北疆軍將士多桀驁,楊玄一來就令修改操典,這一家伙算是捅了馬蜂窩,引來無數反彈。
洪迦和曾光二人便是蜂群中的一員。
二人此次跟隨出征,出發前,軍中的同袍就說了,讓他們好生看看副使的陣列管什么用。
俘虜上去了。
上去就沒了退路,要么殺出一條血路來,要么就等死
俘虜們嚎叫著,沖著同為北遼人的對手噼砍。
拼著這股子悍勇的氣息,俘虜們竟然打開了一個口子
“好”索云眼珠子發紅,拔刀,“我上去看看”
藍堅趕緊攔著他,“再等等。”
城頭上,俘虜們在擴大突破口。
楊玄看到了,贊道“果然了得,回頭記功。”
不怕死,才不會死,這個道理在軍中傳播許久。道理是道理,永遠都比不上眼前的戰例。
不怕死的俘虜們,開戰不到一刻鐘就打開了缺口。
城頭,何松依舊冷靜。
“上來多少了”他問道。
“三百余”
“差一些”
“床弩準備。”
“是。”
何松看了北疆軍大旗一眼,他一直沒動用床弩,便是在戒備楊玄麾下的數十大漢。
“五百了”
德長的聲音有些興奮。
何松澹澹的道“開始吧給楊狗一個驚喜”
旗幟搖動,兩側的守軍突然放棄了當面防御,勐地沖著突破口的俘虜們的身后沖去。
這是要截斷他們的歸路。
他們防御的地段一下就松了,俘虜們狂喜著沖了上來。
令旗搖動,城下沖上來數百弓箭手。
長槍手就在身后。
張弓搭箭,對準了那些狂喜的俘虜。
將領冷漠揮手,“放箭”
一箭雨把突上來的俘虜們射成了刺猬,接著長槍手從兩側涌上來,用長槍一排排推進,把殘存的俘虜趕下去。
而突破口的俘虜們也遇到了大麻煩身后被敵軍截斷了歸路,前方的俘虜跌落下去,被亂槍捅殺,亂刀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