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說咱們看熱鬧,沒幫忙”
“咱們不是不幫忙,而是怕添亂記住了,沒好處的事,就算是陛下來了,咱們也是看著。這才是咱們豪強立身之本”
“精辟”
田曉帶著人進了城。
玄學的新山門工地上,寧雅韻坐在高處,膝上擺著自己的琴。琴聲悠悠,聽的正在監工的安紫雨昏昏欲睡,只想一把火燒掉那把破琴。
包冬急匆匆的跑來,“掌教掌教”
“淡定”
寧雅韻伸手按住琴弦。
包冬近前,“掌教,長安那邊來人了。”
“多少人”
“數百,為首的是皇帝的寵臣,翰林學士田曉。還有鏡臺的好手和宮中的老怪物,就是上次楚荷那等老怪物,此次來了兩個。”
寧雅韻默然。
安紫雨過來,包冬復述了一遍。
安紫雨惱火的道:“這是要緝拿子泰還是怎地掌教,說話”
包冬點頭,“可不是,看著氣勢洶洶的。”
“子泰怎么說。”安紫雨問道。
“田曉令人進城,讓子泰出城相迎,子泰讓他自己來。”
“客氣了些”安紫雨說道:“若是換了我,定然讓他滾”
包冬送上彩虹屁,“司業威武”
“那是皇帝的人。”寧雅韻沉思完畢。
安紫雨問道,“掌教可想出了法子”
“老夫方才是在想曲子。”
安紫雨目露兇光,“老娘的火折子沒在,否則此刻便一把火燒了你的破琴”
寧雅韻淡淡的道:“子泰前日派人來傳信,說,風雨欲來。這便來了。”
“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
“寧雅韻”
“老夫上次殺了楚荷,便和皇帝再無和解的可能。否則,你以為老夫愿意搬來桃縣臨安雖說不及桃縣大,可清靜啊”
寧雅韻輕撫了一下琴弦,神色從容,“不過,殺了就殺了,殺了楚荷,老夫念頭通達,多年的瓶頸也裂開了口子。”
安紫雨說道:“子泰那邊怕是危險。”
“你以為,子泰是一只無害的羊”寧雅韻笑笑,“以老夫對他的了解,此次這一切,弄不好就是他弄出來的。”
“不會吧”安紫雨一直覺得楊玄是個好少年。
“呵呵”寧雅韻笑了笑,“你問問包冬。”
包冬這陣子幾乎沒回過玄學,一直在為楊玄奔忙,聞言他說道:“弟子這陣子忙著過問農耕之事”
寧雅韻看著他,“若非知曉你的秉性,老夫幾乎都信了。”
安紫雨問道:“子泰是什么打算”
寧雅韻指指包冬。
呵呵包冬尬笑道:“子泰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對大唐忠心耿耿,不怕誹謗。”
“到了這個時候,他還在一臉委屈的模樣,老夫覺著,此次他能躲過一劫。”
寧雅韻起身,“老夫出去看看。對了,讓咱們的人手別偷懶,這幾日,少外出。”
寧雅韻背著琴,就這么晃晃悠悠的出了新山門工地。
出了大門,就見斜對面兩個乞丐。
其中一個乞丐見到寧雅韻后,馬上低聲,飛快給同伴說了什么。
“趕緊去稟告,寧雅韻寧雅韻”
同伴緩緩抬頭,“寧雅韻怎么了”
寧雅韻就在二人身前,微笑道:“辛苦了。”
兩個乞丐目瞪口呆。
寧雅韻一路到了節度使府外面。
正好,田曉等人也來了。
這是一條長街。
寧雅韻在一頭,田曉等人在另一頭。
相距不到二十步,卻讓人覺著隔著萬水千山。
“寧雅韻”
田曉瞇著眼,“此人看似不爭,實則桀驁,多年來未曾參加大朝會。上次被趕出國子監,沒想到他卻帶著玄學來了北疆”
王思和常華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