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這么一眼,但是1號卻訝然的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動作了,周圍的一切都被凝固凍結了起來。
然后,他看見,謝輕侯顛了顛自己手中的那個精致的法槌,直接朝著他這邊丟了過來。
沒有辦法移動,沒有辦法躲避,甚至是連那些只需要基于意念和精神就可以展開的攻擊也全部都偃旗息鼓,就像是被水泡過之后徹底啞了的大炮。
1號眼睜睜的看著巴掌大小的法槌正中自己的眉心,實際上并沒有多少的疼痛感,但是他卻能夠看見自己的身體開始分解成銀色的靈子,隨后潰散掉,朝著天上飄去,最終徹底的湮滅。
1號存在,確認抹消。
無限系統冰冷的播報聲響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謝輕侯也聽到了自己耳邊傳來的播報聲收集到玩家痛苦值2043
是剛剛那個玩家被抹消之前的感受嗎
謝輕侯垂下眼眸來,若有所思。
這無疑極為不妙。
因為,如果當他意識到憑借著自己的力量可以肆意的掌控玩家的性命,可以借此去折磨、或者是斬殺他們以獲得痛苦值他得到力量的過程實在是太過于輕易,也沒有辦法和在無限空間當中苦苦掙扎的玩家共情。謝輕侯開始有些擔憂,這樣下去的話自己是否會逐漸的崩壞,到了最后成為一個沉迷于殺戮的怪物。
更可怕的是,謝輕侯本身的血統也并非是那等光明、圣潔、友愛的種族不如說,他的血統對于這些降臨的死亡與絕望簡直是歡欣鼓舞,甚至在為此沸騰和鼓動著。
死亡是最好的贊歌,是最盛大的煙火,謝輕侯的這些反思,若是放到他的血統面前來看的話,簡直就像是一場引人發笑的荒誕劇目了。
你持有著這樣的血統,原本就已經與善人無緣。
謝輕侯口中溢出了一聲極為微弱的呻吟,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讓自己暫時先不要去想這些,隨后將視線投向了其他的玩家們著重在6號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勾著唇角,輕笑起來“好啦。”
他的語氣聽上去輕松而又愉快“干擾法庭正常運轉,當然會受到懲罰;現在,讓我們正式進入審判環節,每位玩家都可以呈遞上自己的供詞,陳述你認為誰是罪者,或者嘗試著說服別人你自己不是罪者。”
“按照你們的號碼順序,每位玩家都發言一次,一輪發言結束之后,各位玩家推舉出今天的罪者處刑”
“法庭每日一開,直至列車到達終點、亦或者是你們只剩下一個玩家存活,視為本次任務結束。”
“你鼓勵我們自相殘殺。”
11號撩了撩自己的頭發,那一雙蒼蘭色的眼睛像是鷹隼一樣的直直的盯著上面的謝輕侯,搭在長桌上的手指末端輕微的動作著,像是在蠢蠢欲動著些什么。
“嗯不是哦。”
謝輕侯張開了手,于是那一把剛剛飛出去砸1號的法槌又重新從遠處飛了回來,乖巧的落在他的手心。
“要搞清楚啊,小姐,鼓勵你們自相殘殺的從來都不是我,是無限空間布置下來的任務罷了。”
他聳了聳肩“這又和我有什么關系呢我只不過是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打工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