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平時可能有點拖延癥,但性命攸關之時,無論如何都該立刻行動起來。
但伊恩挪開那團堆放在墻角的木屑柴渣,撲騰了滿臉灰塵,卻沒有看見自己攢下的銀幣時,他的面色便微微一變。
“糟糕”
伊恩凝視墻角塵埃與苔蘚,不禁喃喃“他發現了。”
記錯位置怎么可能。
現在的伊恩閱讀自己過去的記憶,就像是翻書一般清晰,他百分之百確定,自己就是把錢藏在這里。
而藏匿銀幣消失的緣由,只有一個。
自家那個便宜舅舅已經察覺自己企圖藏錢逃跑的意圖,而且就在最近
“難怪這人渣最近下手越來越重。”
似乎本能地產生恐慌,畏懼即將到來的毆打,但伊恩卻在心中腹誹“感情是逃跑計劃露餡。”
“那個惡劣的人渣,指不定就等著看我發現銀幣消失時的絕望和茫然,并以此為樂。”
總之,藏錢逃跑的計劃已經被發現,出路被堵死一個。
況且仔細想想,以成年人的角度看待這個逃跑計劃,伊恩也只能搖頭。
過去的自己,根本就沒有想好要逃跑去哪,更不了解哈里森港周邊的地形和臨近村莊的道路。
再加上舅父肯定有熟悉這片地區的土著幫忙,單純的逃,是絕無可能的。
舉報給白之民的長老也不現實。
這個愚昧封建的年代,父母打孩子,舅父打外甥都很正常,真的打死也就是被人說閑話,自己拿不出舅父勾結土著獻祭的證據,讓長老第一時間出手把舅父抓起來的話,只可能被認作發瘋。
只要不能當場拿下,就是打草驚蛇,面對暴露的舅父,自己大幾率當場去世。
哪怕是小幾率也不行,誰拿命賭
可繼續等下去也不行。
知曉自己有藏錢逃跑的計劃后,那瘋子舅父的懲戒肯定會越來越重,就是今天他突發惡疾犯病,一瘋下來把自己順手打死也很有可能。
“那時,隨便找個時間,把我的尸體往山里面一扔,就說帶我進山的時候我因調皮失蹤雖然搞丟姐姐的孩子會被族人戳脊梁骨,但他又不在乎。”
換位思考一下,伊恩登時搖頭。
嗨何止可能,他簡直是在預知未來
自己必須另想辦法,盡快解決危機。
“得找到他和土著勾結,支持血祭的證據但這也太難了,這便宜舅舅是瘋不是傻,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露出什么馬腳。”
認真地思索,雖然情況危急,伊恩的表情卻并不凝重。
他反而瞇起眼,輕聲笑了起來“有意思,逃跑和常規舉報都不行,難道只能找機會偷襲,殺了他嗎”
“非常危險,卻必須做好準備。”
雖然有些遲疑,但伊恩正在認真思索著這個可能性,半點也沒有排斥殺人的念頭。
甚至因為對方是死了也活該的人渣,還有點躍躍欲試。
他要排斥,也不至于差點政審沒過關。
伊恩的底線,在觸及到自己核心利益時低的可怕,也就前世大同社會沒有人觸及他的利益,所以才不明顯。
“話說回來。”
想到危險的計劃時,伊恩仍低聲自語,他嘴角翹起,打開房門“異世界人的要害也和地球人一樣嗎剛才我摸過自己的骨頭,肋骨位置,心跳和腹部內臟分布應該都差不多”
“但也不能太過大意,針對要害的一擊必殺不容失敗,不然死的就是我自己。”
打開門。
出乎預料的是,本以為會見到一張空蕩蕩床鋪的伊恩,看見了自家兩歲幼弟安詳的睡臉。
門音咔滋,沒有驚醒對方。一頭短白毛的小屁孩甚至還砸吧了一下嘴巴,臉頰鼓鼓的有肉,小日子過的顯然是比他滋潤多了。
“為啥啊”最初伊恩的確不解,但仔細想想也是,土著要祭品,怎么想都不可能要個枯瘦如柴皮包骨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