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在思緒中相連。
“兩年前,土著襲擊,幸存的靈能孩童,重傷的舅舅”
低聲呢喃,簡直就是有一道光束從韋格斯的雙目中溢出,他緊緊按住自己血管鼓動的額角,幾近于咬牙切齒次地聆聽那些靈能印記中傳遞而回的聲音那些幾近于從心中迸發出的聲音。
“緊隨而來的土著戰爭,大風暴,入侵城內的海獸,巨大的鱷龍”
他跪在獨木舟上,黑發的騎士緊閉雙眼,但實質化的光芒仍然穿透眼皮,照射在周邊的海面上“被城衛兵和孩童擊退的鱷龍,被阻攔的兩頭海中巨獸”
“天才,希望,寧肯為了保護他而耗費自己所剩不多的生命”
一滴一滴的血液從眼眶,口鼻與耳中溢出,滴落在潮濕的木板上,不住地溢散。
但韋格斯卻沒有半點停止這幾近于主動將自己推向靈能暴走的舉動。
他甚至反而咧開嘴,笑了起來“重傷的舅舅天才的靈能孩童”
“原本吸黑菇的廢物垃圾,最近這兩年卻因為外甥的覺醒而恢復正常有沒有可能,是看見一個年輕的天才見獵心喜,殺死了那個人渣舅舅,所以自己取而代之,順便隱藏身份在此地呢”
“而對方,正是可以協助一隊城衛兵,就能擊退山主的天才是啊,既然是土著全力入侵,區區一個普通的八歲靈能者,又怎么可能擋得住精銳土著的突襲”
“他必然有所不同,亦或是說,天才的難以置信”
“所有的線索都匯聚了”
抬起頭,韋格斯轉過身,縱然血液仍在不斷滴落,但他還是睜大雙眸,用那墨綠色的瞳孔看向哈里森港的方向“伊恩就是這個名字就是你”
“現在,就剩下最后的確認步驟”
沒有絲毫猶豫,騎士站立起身,他擦了一把滿臉的鮮血,然后用帶著笑意,已經強行壓制,可卻仍然無法完全忍住的聲音低語“確定,那個舅舅的的確已經被替換成導師”
“找到,那個舅舅的尸體”
獨木舟無風自動。
在升華者的力量催動下,無形的船槳劇烈地搖動著,令小艇急速前進。
而它前進的方向,正是哈里森港的東側。
哈里森港東側,湖林。
騎士沉重的步伐在厚密的腐葉地中拖動,帶起喧嘩的枝葉破碎聲。
雖然騎士滿臉鮮血,散發出對于各種狩獵者而言非常美味的味道,但是卻沒有哪怕是半只野獸敢于靠近這位黑鎧黑發的男人。
無形的源質滾動著,從他身上溢散,卷動,朝著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不會在城西,那里兩年前還極其危險。也不可能在官道,那里商隊太多,一不小心就會被發現。”
“只有可能在東邊東邊的湖林”
幽邃的綠眸中閃爍的是堅定且漠然的光,韋格斯此時正在全力施展自己的手段。
蜘蛛。
蜘蛛,是會織網的生物,以昆蟲為食的獵手。
但,或許有不少人并不知道,蜘蛛的近親,其實是那些在沙中蟄伏的蝎,于海中橫行的蟹。
那些以甲殼包裹自己,保護自己,有著堅固的甲胄與堅殼的騎士。
昔日不滅之城的學徒,如今的巡監騎士,當年正是修行沙鎧學徒與巖鑄騎士的升華者。
只是,在那場導致導師突然離去,令巡監騎士團大半陣亡,所有的長輩,師兄與熟悉的人都因此而死的黯月動亂后,誰還膽敢繼續修行這禁忌的傳承呢
只能冒著畸變的風險,以數十年來都無法進階為代價,改換門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