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別這么說”祁寧一聽就很心酸,這句話她在奶奶嘴里聽到過類似的,真是一點都受不了老人家說這話,“小寶才多大,這都還沒長大娶媳婦呢,您的路還長著呢”
從玉阿婆家出來,祁
寧眼眶發紅,剛才一直忍著和老人說話,現在走出來,她的情緒有點兜不住。
楚云婧知道她肯定想起來她奶奶了,奶奶慈祥和藹的笑容至今她都記憶猶新,只是前兩年老人走了,算是喜喪。
她將人攬入懷里,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道“想哭就哭出來吧,別憋著。”
祁寧也沒哭,就是低頭窩在她懷里久久沒動,過了好一會兒,才吸了吸鼻子,眼里的薄紅逐漸散去。
“去找他們吧,該出發了,別讓他們等。”她悶聲說。
楚云婧輕嗯了一聲,牽住她的手往前走,祁寧任由對方在前面牽著她。抬眼看著她后腦勺,原本是很被動的被牽著,現在手指不自覺勾了勾,與她十指相扣。
察覺到這一動作,楚云婧忽然轉過頭,朝她露出一個淺笑。
“”祁寧很快低下頭,沒說話,跟著她往村長家走。
今天天氣還不錯,出了太陽,但溫度并沒有升高。
兩人一路向前走,地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兩個影子的中間還是連在一塊的。
早上換衣服,楚云婧也不讓她再穿那些花里胡哨不抗風的衣服,半強制的讓她穿上厚厚的羽絨服,還有買時就被嫌棄的防風沖鋒褲,以及被嫌棄丑不拉幾的灰色圍巾。
祁寧原本還想拒絕,在抗議無效后她就放棄掙扎了。
現在感覺也還挺暖和的。
到了村長家,一群人也差不多到齊了,今天要去的是山里唯一一所小學。
附近村子的留守兒童都在里面上學,山里村子遍布得零零散散,甚至還有其他山頭村子的孩子。
小學距離車隊目前所處的村子并不近,得翻過一個山頭,徒步最近的路也得走一個小時。開車要只能繞路,最快也是一個小時。
一個半小時后,車子抵達小學附近,遠遠就看到學校銹跡斑斑的大門,上面寫著“連山小學”。
車隊到的時候正在上課,好在沒有像去年一樣拉著孩子們出來搞歡迎儀式。
校長和支教老師聽到聲音走出來迎接,一行人從車上下來熱情的與他們打招呼,說著“好久不見”之類的話。
支教老師又換了一批,只有一位留了下來。
能走出大山的人,基本都不會再回來,
可山里的孩子還需要接受教育,所以國家才會發起支教計劃,改善貧困地區的教育現狀。
支教不止要忍受山區里艱苦的條件,而且工資并沒有多少,一年下來也只有幾千塊。在城市里隨便打個工一年下來賺的都比支教工資多,很多支教老師過來都是倒貼的,自然愿意來又能吃苦的人就不多。
楚云婧就很佩服這些支教老師。
將車上的米面糧油蔬菜卸下來,還有一些文具書本,支教老師看到這些熟人感動得眼眶都濕了“謝謝你們每年都來看這些孩子們”
這位支教很年輕,大學畢業就過來支教了,到現在已經是第三個年頭。剛來時皮膚白的像是剝了殼的雞蛋,現在凍得臉上都有紅血絲了,即便是這樣,她還是很熱愛這份工作和這些孩子們。
簡單問候過,校長領著他們參觀學校。
教室已經用上他們之前捐贈的課桌,學校里一百多個孩子,各個家里路途長短不一,但路程最快的也要三十分鐘才能走到家。碰上下雨下雪的惡劣天氣,還在外面就非常危險。
所以他們就又捐了一批鐵架床,老師們騰出一個房間放進去,這樣那些孩子們就不用每天都回家,可以住校了。
但因為地方小,能放的床受限,到現在這些孩子們能住校的時間都是輪流的。
“之前你們捐的床,已經安置好了,但是能放的床位不多。”校長說到這嘆了一口氣,“這兩年要上學的孩子越來越多了,咱們學校很快就要接收不了了。”
“再往上建一層,這樣又能接收不少學生了。”大王提議說“這個應該可以申請補助的吧”
“一直在申請,但是”校長說得委婉,“從來沒有音訊。”
起一層房子需要不少錢,這一行的大多數人都是普通上班族,買點物資糧食來說是在他們的能力范圍內,但是捐樓起房子這個就超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