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輕輕地拍在時筠的后背,魏樅應有些內疚,自己非要她挑戰一下心理陰影,這下搞不好陰影更重了。
他倒是不在意車的維修問題,很耐心地哄著掉眼淚都沒有哭聲的時筠。
明明在哭,但是不發出聲音的樣子不知道為什么戳中了魏樅應心頭柔軟的一角。他從頭到尾沒有一句責怪的話,把錯都攬在自己身上,什么都是他不好。
好一會兒,他聽見時筠開口了“對不起。”
魏樅應低頭看她,抬手用掌心輕輕擦著她冒著細汗的額頭“我打電話讓人來接你,送你回學校好不好我等會兒還要跟著他去趟醫院。”
他用商量的語氣問著時筠,指路的時候也沒有因為她錯過一個路口生氣,撞了人,他把錯都歸在自己身上。
時筠那會兒想,浪子是浪子,但是把浪子情深的后面兩個字都演繹得這么深刻,從頭到尾,在每一件事上都做到了淋漓盡致,那時候她大約能明白為什么山魯佐德會有那么多了,為什么會有一個又一個人想要把這樣的男人從海里撈上岸。
魏樅應想了想那幾個人家住的位置,給向邵遠打了電話,問他在哪里。
向邵遠剛到半路,被他喊了回來。
魏樅應又給他自己叫了一個代駕來開車,順道把向邵遠的電話號碼給了時筠。
警察很快就來了,救護車上下來兩個醫生推著一個車讓外賣小哥躺了上去。
警察查了開車的時筠,測了酒駕,把現場的照片拍了之后,將處罰單子打了出來,弄完這些叫上魏樅應一起去了醫院。
他喊的代駕也來了,臨走的時候他又給向邵遠打了一個電話,向邵遠在電話那頭說還有一個紅綠燈就到了。
魏樅應把車里時筠的包拿出來給她,臨走前最后一句話還是安慰她的“沒事,怪我。”
向邵遠的一個紅綠燈有十分鐘。
他把車開到路邊,降下車窗,讓路邊的時筠上車。
時筠坐上副駕駛,他沒等時筠系上安全帶就踩下了油門,開口肯定是先問清楚事情經過。弄清楚經過之后,向邵遠就笑笑“挺好的。”
時筠聽罷扭頭看他,他補了句“不是說撞得好的意思,我是說對你挺好的。”
一路上兩個人話不多。
向邵遠沒有轉彎進學校,靠著路邊把時筠送了下去。
時筠跟他道謝之后,向邵遠也只是冷冰冰回了聲嗯,然后一腳油門走了。
時筠住的宿舍樓不會鎖門,宿舍阿姨早早就睡下了,她用校園卡刷了樓下的門禁就可以自己推門進去了。
原本放假宿舍樓就沒有多少人,她踩著樓梯上樓的每一步在樓梯間都有回聲。
宿舍還是她白天離開時候的樣子,時筠給魏樅應發了條短信,問他處理得如何了。
消息一直沒有收到回復,時筠最后沒撐住,還是睡著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時筠拿起手機,發現沒有新消息,把手機隨手丟在床上,手背搭在眼睛上,她的大腦還是開機。
昏昏沉沉的睡意和擔憂相互拉扯,最后神游的時候,手機猛地開始振動。
默認的手機鈴聲響起,時筠坐起身,拿起手機看見備注,她蹙眉。
是賀睢。
時筠洗漱完,換掉了睡衣下樓,臉上沒有化妝,頭發用夾子隨便一夾。昨天回來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她沒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