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筠抽了空給魏樅應回了短信,他最近也挺忙。
蔣栩揚給魏樅應找了這么一件事情做之后,他又開始泡在了車廠里。程舸和他一塊兒,兩個人早出晚歸,算得上是披星戴月了。
魏樅應和時筠聊天也是你一句我一句,有時候隔一兩個小時,有時候是大半天。
內容都很無趣。
但還是照發。
比起他,程舸的手機似乎有點忙,連環的信息跟奪命鐮刀一樣。
魏樅應有的時候聽著都替他心煩,可程舸已經習慣了。習慣了女朋友方倩時時刻刻都找他,他不回信息就瘋狂發消息打電話給他。
程舸不是首府人,在一所普通大學混到畢業之后來了首府打工,每個月聽著不錯,有五位數的工資,但首府的花銷遠比他想象中的要大。
女朋友比他小了五歲,是一次來車廠跟她爸爸一起修車的時候碰見的程舸。
方倩現在還在念大學,思維還像個小孩一樣。
魏樅應再見到時筠已經是大半個月之后了,她難得有一天半的休息時間。
時筠見他的時候剛結束了24小時的通宵值班,還上了一個白天的課。整整三十六個小時沒有睡覺。
和人打交道的工作,消耗體力也消耗經歷,接到魏樅應電話的時候她剛下最后一節課。
昨天夜里在住院部聽著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她也不知道是哪個大爺和哪個大媽在唱雙簧吹小號。
白天滿滿的課程全靠著咖啡才沒有睡倒一片。
和她一樣這個時間點剛下課的還有不少學生,時筠出教學樓,走了兩分鐘之后,在鐵樹做成的路障那里看見了魏樅應。
他和車都很顯眼。
他沒坐在車里,站在車門旁,叉著腰等著時筠。
身材頎長,眉目矜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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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樅應靠著車門等了好一會兒,看見她步子虛虛地朝著自己走了過來。魏樅應走過去,抬手半摟著她:“怎么感覺你這么累呢?”
時筠順勢抱住他,閉上眼睛:“我三十六個小時沒睡覺了。”
魏樅應拿下她肩膀上的書包,沉得不得了:“那看來法餐還要再往后挪一挪時間。”
她打了個打哈欠:“也可以吃。”
浪漫的燭光晚餐。
時筠看著旁邊白色的燭臺,微微往上挪動視線,她一直盯著搖晃的燭火看,那燭火就像是催眠大師手里搖擺的懷表。
她其實很累很困了。
但還是坐在魏樅應旁邊,聽他說著這幾天改車的事情。
她由于太困導致味覺也變得遲鈍,還帶著血水的牛排端了上來,她都沒有察覺到腥味直接吃了一口,血水沾到她的唇上,她機械性地咀嚼著,直到魏樅應抬手用紙巾幫她擦掉,她才像是恢復些許意識,將嘴巴里的牛肉咽下去。
餐廳里舒緩的鋼琴曲都在催眠。
一頓飯吃的時間不長,魏樅應接到了電話,是程舸的。
說是今天下午魏樅應改裝的排氣管稍微有些問題。